與此同時,正在家裡的施在田突然接到電話,一聽介紹知道是學校體育老師遊武藝打來的電話,那口氣非常著急。他問知情由,也甚感詫異。電話中的遊武藝反複央求他采用祝由術救一救中箭的馬蘭。沒有立即答應,卻這麼講,這祝由術也不能隨便使用,有的人可用,有的人不能用,這要看緣分。遊武藝在電話中焦急問,馬蘭同學有沒有緣分救治於祝由術,誰能說得清楚?
施在田回話,施某把電話掛了,你等一刻鐘後,再打電話,我才知道,能否能采取祝由術救治馬蘭同學。說著,施在田還真的把電話掛了,他遂從客廳走進裡麵房,坐在蒲團上打坐,口念馬蘭同學的名字慢慢入定。隨著施在田的靈魂離體,穿越到馬蘭的過去世。過去世的馬蘭也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她不叫馬蘭,叫杜豆香,父親杜虎威是一個習武的打師,她從小受到家族式的武術氛圍的熏陶,也就是愛上了武術,她彆具一格,對那些花拳繡腿和使槍弄棒的招式略知一二,不太投入,隻一味地練X飛針刺物。她所用的既有殺傷極強的長柄鋼針,也有納鞋補衣用的繡花針。她從7歲起,就開始練X飛針刺物的絕活,到了18歲,已經非常了得。她看到什麼,揮手飛針,就能砸到什麼,而且能夠砸到指定的部位,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眼睛或鼻子或耳朵或嘴巴,纖毫不差。更令人驚歎是的。杜豆香到了後來,她不用眼看,隻用耳聽,埋著頭,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地揮手飛針,也能百發百中地砸中一些動物與非動物。
以前的夏夜,還不興點蚊香熏蚊子,村坊鄰裡大都點稻草編織的煙包熏蚊子,杜豆香家不是,可是她家就很少有蚊子。當然開始她家的蚊子照樣多,每到夜晚,蚊子的叫聲像打鑼一樣聒噪。杜豆香飛針刺物的絕活正好派上用場,她所飛的針一律是錚錚發亮的繡花針,一聽到蚊子叫,她的手裡就密密地飛出一根根繡花針。一會兒,點燈一照,她身前前後的地麵上死了一層蚊子,血糊糊的一片。這樣,蚊子的叫聲漸漸稀少,直至聽不到蚊子的叫聲了。顯然,杜豆香家在夏夜往往不點熏蚊子的煙包,她和家人也都睡得很安寧。
有天晚上,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糟糕事。坐在堂屋口子上的杜豆香反手將一根鋥亮的繡花針從背後“嗖”地甩出,蚊子嗡嗡的叫聲立馬消失,可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發出的“哎喲”叫聲。杜豆香駭然,轉過身看見一個人影在麵前晃動,還在痛苦地講,不得了,豆香甩出的繡花針紮進了我的左眼。
聽聲音,杜豆香知道這倒黴的人是同村青年魏來福。她掏出火柴盒劃燃一根就著火苗看,可憐的來福正抬起左手護住眼眶,很謹慎的,不能晃動,怕碰著了那根紮進眼球的繡花針後柄。這真是惹出禍出來了,當下杜豆香埋怨著講,來福,你到我家來,怎麼不吭聲?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要是聽到了,我不可能看也不看,就朝身後飛針紮蚊,這你也有責任嘍!
魏來福本想找杜虎威拜師學藝,想學一點輕功,所以走路故意踮著腳,不弄出聲音,以養成X慣,隻想練出那種來無蹤去無影的功法。這會兒,他不這麼講,隻說,我走路一直是這樣的。
這時,杜虎威正在廂房裡練功,聽到外出說話,知道出了事,就麻利出來,手裡還拎著一盞燈,就著燈光見魏來福左眼紮進的那根繡花針,發亮的針柄留一截外麵還看得清清楚楚,他用責備的口氣吼了女兒,然後就要伸手抓住針柄,將整顆繡花針從魏來福的眼睛裡拔出來,魏來福把手一搖,不讓。說杜叔,你使蠻勁可以拔出這顆繡花針,要是左眼受傷針孔出血,感染,壞死失明了,你負得起責任嘛?
那算了,我送你上醫院去。杜虎威說著,把那油燈放在堂屋的桌上,就示意魏來福一起出門。出門之際,他還回頭朝尷尬地呆坐在那兒一聲不吭的女兒訓斥,你這個鬼丫頭,專門惹事。
杜虎威陪魏來福到當時的公社衛生院去,醫生一看,不敢動手術,他們說那根紮進眼裡的繡花針好拔,問題是拔出來之後,那左眼上的針眼流血,發生病變,就會受到基層醫療設備和醫術條件的限製,沒法處置。這樣又連夜步行14公裡趕到縣人民醫院做手術,手術前,要患者魏福來簽字,他不肯,說出理由,若是拔出針來,保證我這隻左眼視力不受影響,我就簽字,否則,還不能簽字。
一個高瘦個眼科醫生說,那我們不能保險,你到省城醫院做手術都不能保證你這隻紮了針的眼睛的視力不受影響,做手術同樣會要你簽字,不簽字,是不會動手術的,這是規定,也是所有醫院的規定。你不願做手術,就走吧!我們不可能強製你,也擔不起這個責。
杜虎威輕拍著他的肩膀勸道,來福,你就簽字吧!你聽醫生說嗎?哪家醫院給病人做手術都要簽字,不簽字做不了。看你總不能老是讓這根針紮在眼球裡不拔出來,不拔出來,針柄那麼長伸在外麵還礙事。
如果醫院不能保證我的視力不受影響,我倒不如自己把這根針拔下來。魏來福強著性子講。
那怎麼行?你自己用手還一定能夠拔下來,要用醫用鑷子夾住拔。杜虎威這麼講,焦急想:從鄉下把你送到城裡醫院來這麼遠,我費了好多心,你卻拗盤子,講條件,不肯動手術。
我用手拔不出來,回家去用鉗子夾住總拔得出來吧!魏來福雖然這會兒他的那隻被針紮的左眼腫脹得不舒服,但是他忍著,仍要講出自己想當然的粗劣的處置辦法。
你若是回家去用鉗子拔針,我就不管了,為什麼呢?有個理由,你那樣就算把眼裡的那根針拔出來了,可是沒有做醫療處置,會有嚴重的後遣症,眼睛可能視力下降,甚至失明,到時候你就不要找我家杜豆香扯皮。你若是這裡在醫院做了手術,由於搶救及時,有醫療保障,說不定你紮傷的眼睛還能恢複到原狀,總比沒半點醫療常識的你自行處置要強一百倍。杜虎威越說越激動,一手叉腰,一手做手勢,竟然不經意間抖露出他的打士風度。
算了,我簽字,簽字後,這眼睛若治不好,或者說失明,我就找你女兒杜豆香扯皮。魏來福一邊簽字,一邊冷冷地講出自己的想法。
你彆說得那麼難聽,我作為家長不是陪你來看醫生了嗎?杜虎威不滿地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