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裡出來,馬蘭的父親陪著女兒馬蘭、遊武藝、占剛一行返程。一路上,他就講,施教授願意用祝由術給馬蘭取箭,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遊武藝說,施教授很高尚,他利用祝由術給人治病,又不收錢。今天他的祝由術做完後,馬蘭沒事了,我們就大學請他吃飯吧!。
不用你請,我馬躍請。馬蘭的父親伸手把胸口一拍。
他們打的穿過一條條車水馬龍的街道,很快就來到L省醫科大學門口。繼而從大門進入操場。一抬眼就看見一個已然滿頭銀發的老者站在那裡,他腳邊還放著兩根碗口粗丈許長的木棒。
遊武藝認識這個老者就是施在田,他笑嘻嘻地走攏去,叫道,施教授,你說半個小時趕來,隻有20多分鐘,比我們都來得早。
正攙扶著馬蘭的馬躍恭請地叫一聲施教授好!今日犯事的占剛也禮貌地這麼叫。隻是馬蘭不宜開口,但是那隻未中箭的嫵媚的右眼閃著一絲夾帶著喜悅的希望之光。
這時,施在田笑道,我不光來得早,還帶來了兩根木棒。轉身望著操場邊上當靶子的草人接道,是在那兒出的事吧?!遊武藝點占頭。施在田吩咐吩咐道,你們把這兩根木棒當木樁使,一根固定在那個草人邊,一根就固定在這裡。
行。遊武藝立即電話聯係城裡打樁的施工隊的幾個人。他們帶來工具一陣忙乎,就將兩根木樁固定穩了。
施在田忽然對馬躍說,我馬上使祝由術給你女兒取箭。不過,你要承諾一件事,或你女兒承諾一件事。
馬躍父女一驚,麵麵相覷。馬躍問,承諾什麼事?我能做到嗎?
你或你女兒都能夠做到,但有些難度。施在田神情肅然地講。
馬躍立馬表態,施教授,隻要給我女兒取箭後,無後遺症,不影響她的視力。你說要我承諾什麼,有難度,也要一定克服。
那我就跟你直說。我給你女兒取箭,你或你女兒必須向社會盲人捐款10萬元,每年捐1萬,還必須在10年之內捐完。當然一次性捐完更好。
施在田剛說完這話,遊武藝瞅一眼馬躍,見他有一種為難的神情,就說,施教授,那10萬元錢不要馬蘭的家長或馬蘭捐,由我們學校捐行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占剛忽然說話了,畢竟是我射箭失誤,也跟我家長說,讓我家裡也捐幾萬吧!
施在田微微一笑,然後開口道,那不行,非得由馬蘭的家長或馬蘭本人捐不可,否則,就算我這次使用祝由術把馬蘭左眼裡的箭鏃取出來了,但是不能保證給馬蘭的左眼恢複視力。
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施在田。,施在田便講出他打坐入定,其靈魂穿越往昔時光所親曆的非常事件,並說馬蘭就是當年飛針刺瞎魏來福的杜豆香轉世,很顯然現在操練騎射讓馬蘭左眼中箭的占剛就是魏來福轉世。
魏來福一天夜晚小解,從樓頂上墜亡後,自然杜豆香許配他的事兒就落了空。萬法皆空,因果不空。過去世應由惹事的杜豆香家或杜豆香補償被她飛針刺瞎左眼的魏來福的那筆錢,也剛好是10萬元,由於沒有兌現,所以到了現在世還跑不脫,還需要兌現,並且不能由他人代付。
聽明白了這個道理,馬躍沒有什麼不平衡的。他說,施教授,這10萬元捐款的事我會承諾。你就放心地給我女兒取箭吧!
施在田滿意地點頭,遂默念幾聲咒語,伸開手掌朝虛空裡一抓,好家夥,不知怎麼就抓住了一根長長的紅纓帶,他挽在手裡,示意馬蘭跟在他身後,他走近操場邊沿當靶子的草人,就將馬蘭縛在那根固定的木樁上,然後,又默念咒語約一刻鐘,忽然把手一揮,讓圍觀的人退開。
隻見施在田大喝一聲,紮在馬蘭左眼裡很深的那支箭“嗖”地朝相反的方向飛S出來,不偏不倚正射中固定在操場中間的那根木樁上,也是紮得深深的,箭柄橫在空中,像木樁上長出的旁枝。
此刻,眾人再看馬蘭,她的左眼像右眼一樣水汪汪的恢複如初,連一點淡淡的血絲和腫脹的痕跡都沒有。馬躍望著馬蘭問,感覺麼樣?
感覺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也沒有什麼不適。馬蘭這樣回答。
眾人大駭。又都望著白發如銀的施在田讚道,施教授,真是活神仙。
施在田離開之際,馬蘭朝他深深鞠一躬,說,施教授,您的救治之恩,馬蘭無以報答。施在田說,你在10年之內,要向社會盲人捐款10萬元,不拖一分,保你的眼睛健康,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可是十年間,馬蘭家隻在頭兩年向社會捐款,才2萬元,過後8年,馬蘭本人和她家裡人見她沒事,就再未捐出一分。
十年剛過,馬蘭的左眼又突然流血,再去找年過古稀的施在田求治,施在田把手一搖,冷冷地拒絕,不遵從我當初的囑咐,馬蘭中箭的左眼病情反彈,我也回天無力。
沒辦法,馬蘭的家人隻好將馬蘭送到省醫院救治。,她的左眼雖然止住了流血,但是一檢查,眼瞳穿孔了,並且完全失明。
馬蘭一個漂亮的大姑娘由於盲了一隻眼,其形象也就大打折扣。她及其家人聯想到這都是當年L省醫科大學習練騎射的占剛射箭導致,也認為這是他害了的。就去找他扯皮。
他已經畢業多年,也在省體育館就職多年,見盲了一隻眼的馬蘭及其家父馬躍來了,從馬躍婉轉的談吐中,他聽出了兩層意思:一是想找他扯皮;二是不扯皮可以,你占剛必須娶她,她現在因盲一眼算是破相了,找對象都難,當然勉強可以找到,但找不到好的。
占剛思慮片刻,臉上現出一絲苦笑,之後講,找我也太遲了。
馬躍敏感地問,你說遲了,是不是結過婚了?
馬躍不回答這個問題,隻回答那個問題,他望著站在馬躍身邊的馬蘭講,我所說的太遲了,是指你在十年間怎麼不找我談婚論嫁的事。若是在十年以內找我,我會早早娶你為妻,成為一家人了,再替你向社會盲人捐足10萬元善款,你這隻左眼,不就保住了視力健康?為什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再來找我呢,這不是遲了嗎?
對不起。老同學。馬蘭怕醜似的抬手捫住自己的左盲眼,隻用右眼看著他講,並且心情愧疚。
其實沒什麼,我現在還是單身,當然同樣可以接受你,隻是你盲了一隻眼的缺憾,已然成為我難以消除的內心之痛。占剛講出這話一副無奈的樣子。
儘管這樣,馬躍也暗自高興。因為他原本想把女兒人“栽”給當初惹事的占剛,以為有很大的難度,未料還算順利。
不久後,不嫌棄馬蘭的占剛牽手戴著一副墨鏡護短抑或遮醜的馬蘭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甜甜蜜蜜地走進了鋪著紅地毯的婚姻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