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不燒肉身,不焚魂魄,隻煉“本源”。
“住手——”
“你若殺我,八聖之中,將無人為你開天!”
“你煉我,就等於——跟八聖徹底撕破臉!!!”
陳長安左手掐訣,右手舉劍,火焰如潮,鎖鏈如蛇。
“八聖早該被撕了。”
“你那幫老東西,活著隻會遮醜、結痂、醃壞了整塊修仙界。”
“你以為我還想走你們那條路?”
“從今天開始。”
“我陳長安,不借你們的道。”
“我自己——開一條路。”
話音未落,天爐爐蓋重重落下!
“轟!!”
整個靈淵爆出數十道赤金雷柱,仿佛是仙界在回應這道執念。
魔主被鎖入爐中,嘶吼著、掙紮著、尖叫著,但所有聲音都被壓在了雷焰爐底!
他曾是八聖時代最早的修魔者,是真仙門外那第一批背叛者,可此刻,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整整九十九息之後。
“轟……”
爐火熄。
陳長安一步踏前,抬手從雷爐中收走一枚珠子。
第三枚,入手。
黑紅參半,混著一縷幽藍本源。
他看著這珠子,輕輕念了一句:“永恒。”
“我在。”
“記錄。”
“第三魔主,歸元淵斬煉,魔珠在手。”
“是否開始融合?”
“不急。”
陳長安隨手一揮,那珠子飛入體內封印空間,與前兩顆並列懸浮。
三珠已煉。
他轉身,歸元淵後方,那塊封印了數萬年的“仙魂殘碑”,在雷火激蕩之下,也開始鬆動。
陳長安抬頭看了它一眼。
“……你後麵,還藏著什麼?”
歸元淵的雷火漸漸平息,但空氣中依舊留著灼熱與壓迫,那不是尋常靈氣殘留,而是一種“規則震蕩”留下的餘痕。
那是陳長安用三道魔主精魄壓煉天爐、撼動聖地根基所造成的,哪怕靈淵暫時平靜,整個玄陽聖地的命理軌跡都已經亂了。
而現在,他站在那塊仙魂殘碑前,靜靜看著。
這碑,常人看去,隻是一塊七丈高的黑石,上書四字【歸元仙魂】。
但陳長安站近了,看得比誰都清楚。
這塊碑,是活的。
碑上每一條裂痕,都是一段法則。
每一道鼓包紋路,都是一個魂靈曾經撕裂出來的“殘念”。
而這整塊碑,根本不是什麼“仙魂遺物”。
這是個封印。
“永恒。”陳長安忽然道。
“在。”
“幫我算一下,碑後是什麼。”
永恒沉默了一息。
“此物並非單純的靈器,而是一種……以殘魂煉化的鎮界核心。”
“若毀碑,整個玄陽聖地會塌。”
“那後麵藏的是?”
“魔道本源。”
“具體點。”
“魔道在這一界的根。”
陳長安眼神終於變了。
他沉默了幾息,道:“意思是,哪怕我煉了三顆魔靈珠,但隻要這碑還在,這界就永遠有魔氣存在?”
“是。”
“換句話說,我隻是在拔草。”
“但這,是根?”
“是。”
陳長安沒再問。
他站在碑前,伸出手,掌心浮現一道淡金色符籙,那是他在煉化第一枚魔靈珠後自發凝出的“道印”。
雷火之道。
此刻,他將這道印輕輕按在了碑上。
“我想試試。”
“這東西——能不能斷。”
“你確定要毀?”
“毀。”
“代價是?”
“整個玄陽聖地毀。”
“你不怕?”
陳長安道:“我不是來做聖主的。”
“我要殺魔,就得拔根。”
“你覺得這是代價——那你,還是不懂我。”
話落,他掌印落下。
轟——!!
整塊仙魂殘碑發出雷鳴般的巨響,一道道符紋在其上如蛛網炸開。
封印動了。
陳長安卻沒再多說一句話。
他另一隻手抬起,從雷火仙爐中調出三道魔靈之力,化作雷鏈之鎖,狠狠纏住碑體四角。
然後——他手中再現天印!
“封。”
“斷。”
“碎!!!”
最後一個字落下,碑上符文儘碎,整個歸元靈淵下方傳來轟然一聲巨響!
一股濃鬱到極致、仿佛可以吞天滅地的黑氣自碑後噴湧而出,那是魔道真正的起源之氣。
在千年前的界墜之戰中,那些未死魔主,將自己最後一縷殘魂煉入靈淵,把整個中州大地的魔氣“打個根”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