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劍衝來,可半路上陳長安猛地一扭腰,雙臂狂暴爆發,把柱子活生生從地脈中——拔出來了!
哢——!!
裂天柱崩斷,柱根炸裂,封魂台當場失控!
“你不是說我走不完這條路?”
“那現在你看清楚。”
“我走完了。”
“你給我滾下去吧!!!”
陳長安猛地揮拳,將破陣使連人帶魂擊飛百丈,一頭砸進西骨嶺最深處的魂墳中!
主骨印一震,西荒魂線全線恢複!
裂天柱——毀!
偽圖封魂——斷!
主印西域再接,骨道南西雙域徹底歸位!
此戰之後,外骨界再不敢輕言“圖封之術”。
陳長安站在斷柱之巔,魂火環體,骨印繞身,緩緩抬手指向遠方尚未打開的“東荒界門”。
“來啊。”
“看誰的骨硬。”
西荒戰後第三日。
陳長安親自押送“裂天柱”殘骸回歸初骨界,將其魂鎖斬斷、斷印煉化,作為“偽圖之證”懸掛在主骨峰頂,震懾四方。
至此,南荒與西荒兩大戰域重新納入主印統轄,骨修聲勢空前高漲。
但戰之後,必有議。
如今骨道已有主印,亦有四域殘脈歸附,若不分權、厘序、立綱,將來隻會是一盤散沙。
於是,陳長安下令召開:
——“八脈印議”。
……
此議由主骨脈主持,初骨界“應骨壇”為中心,召集四方骨脈現存最高印者,共商骨道未來印序與執印之責。
參加者共八:
主脈陳長安,本界骨主,唯一全印承者。
判律脈許君言,司規魂判印,主律道。
焚火脈餘晗,掌魂火征伐印,主戰域。
戰魂脈林修遠,統戰骨圖兵印,主戰力。
東骨殘脈:風玄道君,魂紋術式之祖,主技道。
北骨餘脈:幽骨婆婆,專控噬魂鬼印,主詭道。
血骨宗脈:血飲狂,現為血骨旗主,主斬道。
無臉骨王,不歸之骨,默承滅印,主殺道。
眾人齊聚應骨壇,主骨印懸空,不鳴不動,似在等一錘定音。
陳長安開口:
“今日非封官。”
“是封印。”
“我主骨印雖在,但一人之印不可走遍所有之道。”
“我欲將印權分流,諸位可願——承副印?”
八脈無一拒絕。
他們一路打到這兒,不是來爭“誰最大”。
他們是來保“骨道不斷”。
許君言站出:“判律願立旁印,輔主印執規矩,廢骨者裁,亂印者斬。”
餘晗接印:“焚火脈願鎮四域戰魂,為主印揚威,不許敵印侵一尺!”
林修遠扛旗:“戰魂為先鋒,副印為斬使,誰擋咱們路,我一戟劈飛!”
風玄、幽骨婆婆、血飲狂、無臉骨王——四脈印願,齊齊亮起副印印核!
陳長安一掌拍下,主骨印應聲裂出八道光絲,融入眾人識海。
“今日起。”
“骨道八脈,皆記印譜。”
“主骨鎮天,八印輔路。”
“諸君聽令——”
“骨道封權,八脈歸宗。”
“凡我骨道子弟,不論來曆,不問過往。”
“隻要踏印而行,皆入骨修之譜。”
“諸印可調,八脈可轉。”
“從此天下,再無偽骨之說。”
“隻有——咱們自己的路。”
……
八脈齊顫,應骨壇炸開骨火蓮花一百零八朵!
魂光灼天,主印封權,初骨界正式進入“多印並立”時代!
陳長安立於印火之中,低聲自語:
“下一步。”
“該是那群老神……也聽聽這聲音了。”
“你們不是說,我走不遠?”
“那我偏要從這骨界——一路打上你們的神域!”
八脈歸宗,骨主封權。
這場堪稱“骨修道統再建”的盛會剛剛塵埃落定,初骨界的天,就再度起了異變。
這一日清晨,主骨峰之巔的裂天柱殘骸竟主動裂開了一道灰線,從內部浮現出一枚“金骨信符”。
那不是外骨界的。
而是——神域傳信。
“神使出界?”
許君言一眼認出那金骨上的魂紋,臉色陡變:“神域神係裁印司,已經開始準備乾預骨界了。”
餘晗沉聲:“也就是說,之前外骨界派鎮印、封圖、破陣、裂柱這些,都是外部勢力自己行動。”
“而如今,是主子要出手了。”
陳長安卻一掌抓碎那枚信符,笑得冷淡:
“他要來,就來。”
“神道以骨為舟,本就該敬我等一拜。”
“他們坐著咱們先祖的脊柱修神路,吃著咱們列祖的骨髓煉神丹,如今骨道重修,他們若還敢騎頭拉屎——”
“那我這回,就直接踏上他們神殿門口。”
眾印主同時肅立。
“主上要打神域?”林修遠摩拳擦掌,“終於乾大的了?”
“還不急。”陳長安抬手,望向北天。
“打神域之前,要先把‘無光骨淵’開了。”
……
無光骨淵,乃是整個骨界最深最冷之地。
此地原本是“古神葬淵”,傳言所有被神域拋棄的失敗品、反骨之人、黑印修士、滅神骨體,都會被打入此淵。
無記、無名、無歸屬。
這地方陳長安夢裡見過一次。
他曾看到一個滿身爛骨的老人,爬著從無光骨淵最底層爬出,一邊碎裂一邊大喊:“我還有……未修完的……那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