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黎魂塚·已歸主印】
【鏡火權限:徹底失效】
【該區修道者將默認納入問骨十印管理】
鏡火瘋了。
它扯著“殼修模板”,直接往地上砸,整片地都開始“鏡化”。
就是那種——你修不修無所謂,我隻要你看著我這些“優秀修士”的樣子,然後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難了”。
這是“養信念”。
不是打仗,是洗腦。
它不是打你魂火,它是讓你自己放棄魂火。
鏡化開始後,天幕降下“七重魂光模擬環”。
每一道環裡都漂著一個“理想修士形態”。
每一個都看起來特彆完美:火旺、骨穩、魂平、脈順、氣清。
而且修得都特彆快樂。
沒有自殘、沒有走火、也沒有失敗的樣子。
它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漂在天上,讓你自己比。
比完你就會開始想——是不是你不適合修。
是不是你太笨了、太差了、不值得用你自己的魂火走這條路。
你就該走它給你的那條“成功率更高”的“優選火鏈”。
陳長安沒吭聲。
他隻是走下塚頂,走到一個剛剛被鏡火嚇得癱坐在地的小修士身邊。
那小子魂火都快滅了,之前在魂焰試煉失敗過一次,本來就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這會兒看到天上那些“標準修士”跟開了掛一樣地飄,心直接崩了。
他哆哆嗦嗦地說:“我是不是不該修了……”
“我是不是……真走不下去……”
陳長安沒勸。
他蹲下來,把那小子的魂印抽出來,扔到自己掌心。
然後什麼都沒說,拿自己左手的指骨,在那塊魂印上劃了一道。
火,一下子就點著了。
那火燒得不穩,還亂跳,甚至火色都不純,帶點黑紅。
但——是活的。
陳長安把火丟還給那小子:“你怕走不下去?”
“那你再走一步給我看看。”
“你要還在,就彆想著放棄。”
“你要真不想修——也彆交給彆人修。”
“你能修得慢,能修得爛,能修得一地都是火灰。”
“但你不能——修著修著就變成彆人想讓你修成的樣子。”
那小子火沒穩,但跪著撐起來了。
他燒得臉都裂了,但魂火,沒滅。
天幕上,那七個“完美修士”開始震裂。
不是被打碎的,是——不成立了。
陳長安站在塚口,吐掉一口碎骨。
“你不是要比?”
“你來啊。”
“我把我這幫修得慢的、差的、廢的、瘋的、斷骨的、裂魂的、走火的、再修回來的——全給你擺這兒。”
“你拿你那些完美修士,下來打一場。”
“誰贏,誰留下魂路。”
“誰輸了——誰把係統滾出去。”
鏡火沉默了整整十息。
然後,它接了。
這一戰,沒天道主持。
沒係統裁定。
沒有勝負規則。
誰活著,誰就是對的。
誰撐住,誰就贏。
三日之後——魂戰開始!
魂戰這詞,在靈界舊紀年裡是禁語。
因為它不光打人,還打“魂的定義”。
誰要是真打贏了這一戰,那他說的那套修行理論,就會變成這一片天地默認的“主修認知”。
陳長安這次是真把魂戰搞出來了。
不是用嘴喊的,是用印火在天上劃出一條“挑戰鏈接”。
天道沒攔。
因為這不是他發的規則。
是鏡火接的。
那就必須開打。
魂戰擂台不是地上建的。
是魂海自己翻出來的。
那天晚上,西黎魂塚下方的整條地火魂脈忽然爆開一道裂縫,從魂底湧出一整塊“黑金骨印浮台”。
這台不是主骨造的,也不是鏡火布的,是問骨和鏡火體係在這塊地頭上“壓火交疊”太久,魂意衝突嚴重,魂海自己給“溢”出來的。
說白了,這擂台是天地自發生成的——就看你們誰能站得住。
鏡火第一個上台的,是個女修。
穿得乾乾淨淨,火色金中泛白,魂波平穩,三階半天魂體修為,火力輸出控製在七級精準。
她一上來,天幕就投影:
【鏡火標準示範體編號:F43S】
【主構:鏡寫者+魂代者+殼火綁定】
【模板標識:平均提升效率1.8倍,戰力穩定性98%】
陳長安沒說話。
他隨手一指,守火軍裡跳出一個瘦得快骨頭散架的小個子,穿個破布袍,火印都還沒補齊,一瘸一拐地上台。
這人是以前魂火自爆失敗過一次,左魂印直接崩碎,現在靠一口“後印火種”強行續命活著。
他叫骨硯。
之前在西黎魂塚底層烤火,十天燒不起來,被鏡火當場拒了。
這會兒誰都沒想到他是第一個上。
兩人站定,魂擂自動閉合。
沒人吹哨,沒人下令。
火,自己燒起來。
鏡火女修動作快得像程序調過一樣,魂鏈一扯,火符三連,瞬間打出一串“定壓魂刃”,軌跡毫無偏差,速度極快。
骨硯扭頭一躲,魂火沒控穩,砸自己肩膀上了,半邊魂印都給燙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