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伶微微皺眉:
“聽起來,你像是在描繪一個無所不知的神。”
“阿卡西記錄不是神,它是宇宙規則的產物,是客觀存在的現象。”
“你想將自己的意識接入阿卡西記錄?”
“正如我所說的,阿卡西記錄容納了‘一切可能’,隻要深入其中,翻閱所有‘可能’,就一定能找到徹底毀滅赤星的辦法!”
靈虛君鄭重的看著陳伶的眼睛,
“我知道你們黃昏社的目的是什麼,你們想通過一次次重啟世界,找到逆轉悲劇的方法……但你們一次又一次的重啟,效率太低。
隻要能將意識接入阿卡西記錄,就能在瞬間看到所有可能性,直接找到那個最正確的‘解法’。”
從落座以來,陳伶第一次感受到了靈虛君的情緒波動。
他的眼睛不再疲憊,不再深沉,反而亮起激動的光,他傳教般振奮的訴說著,像是一位瘋狂追逐“最優解”的解題者……也像是一位將一切籌碼押注牌桌的賭徒。
陳伶一邊思索著他所說的東西,一邊反問:
“那該如何將意識接入阿卡西記錄?”
聽到這個問題,靈虛君的情緒冷靜下來,他沉默片刻,緩緩吐出兩個字:
“靈性。”
“什麼?”
“靈性……不,準確的說,壓根就沒有確切的‘辦法’。”靈虛君輕歎一口氣,
“就像是曾經那些短暫與阿卡西記錄建立過聯係的天才,他們根本什麼都沒做,沒有所謂的儀式,沒有一絲一毫的精神力,或許隻是睡了一覺,被一枚蘋果砸了頭,意識就與阿卡西記錄交疊……他們甚至連阿卡西記錄這個概念都不知道。
所以,沒有任何確切的辦法與阿卡西記錄建立聯係,如果說一定要有的話,那就是……執著,敏感,與……虔誠。我將其統稱為‘靈性’。”
“虔誠?”陳伶這次是真愣住了,
“你跟我說,你堂堂一個數學家,現在就寄希望於一些沒有任何章法的……玄學?”
靈虛君苦澀的笑了笑,他微微張口,像是有很多想要說的,想要解釋的,但當他的意識再度仰望那名為“數學”的飄渺之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道不可言,言而非道。”
陳伶看見靈虛君那仿佛蘊藏了無儘深奧的眼神,怔了許久,才反問道:
“那阿卡西之塔又是什麼?”
“本質上,那是一座概率之塔。”靈虛君如實回答,
“有了那座塔之後,我就可以通過調節參數,影響一片區域內某件事情發生的概率……其中,自然也包括連接阿卡西記錄的概率,也就是你口中的‘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