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嬪聽到聖人要來,也沒做什麼,隻讓宮人準備雪水花茶,以及一碟栗子糕,整了儀容就去殿門口等著。
那是雪嬪的宮室。
這不,她教學的人又多了一個。
聖人被吵得頭疼,進了後宮,一時無處可去,雖然蒙貴妃早就遣了內侍說小皇子想他父皇了,總吵著要上朝拜見父皇。
秦流西讓三元抱上那骨灰甕,尋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埋了,再立了一塊碑,寫著杜娟和杜小寶的名字。
“雪嬪你倒說說,朕要點誰做這光祿寺卿?”
“給她們超渡。”
這話,有些冷意。
這討論最多,還是去年前光祿寺卿秦元山在大祭祀時出了差錯被聖人惡了,而今年的祭祀比去年還不如,險些令聖人受傷,一查,前嘉太子餘孽搞的事,於是,新的光祿寺卿戴了一年不到的三品官帽,比秦元山擼得更慘,直接抄家叛秋後斬首。
這一招,開始聖人是有些受落,但次數多了也煩了,尤其是爭這光祿寺卿位置的,安成侯竟然也插了一腳。
臨近中秋,在秦流西一行慢悠悠的蕩回漓城時,京中的選秀已經如火如荼了,又是秋意漸濃的時候,京裡的勳貴賞秋也多了起來,乃至於京中又發生了茶餘飯後的事,比如誰家的小妾和小叔子搞破鞋被撞破了,哪家的老實婆婆其實是個會磋磨媳婦的惡婆婆,這都是最常見的事,說個幾日就散了。
聖人又是一笑,順著話頭就說起了光祿寺卿由誰來,還吐槽這職位誰坐誰倒黴,還搶得差點要打起來,末了道:“朕老了,他們都坐不住了。”
秦流西樂了,入道之人,天賦重要,但勤勉更重要,三元自己會找機會還上進,她教一下又如何,教會了還是她清平觀的人,要她說,這樣的上進道士多來個百十個才好呢。
一盞雪菊茶上來,聖人就笑了:“怎麼用菊了?”
來的時候是陸尋安排的車馬,在處理好蔚家的事後,他就因為公務先走,所以走時是蔚家安排的車馬,因為多了老道士師徒,秦流西又多備了一輛。
雪嬪長得並不豔,比起豔絕後宮的蒙貴妃,那就是個小碧玉似的,就一身氣質人淡如菊,話也不多,但和她說話,每每會說到點上。
聖人知道的,他已經知天命了,太子卻還沒立下,皇子這麼多,人人都想爭,尤其是立儲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有皇子的妃嬪,就更是費儘心機去爭寵。
不過說到純粹,不爭的麼?
“擺駕去長信殿吧。”
三元愣了一下,也搭了一把手,把一些吃食都拿了出來,點了香燭。
三元聽了幾節課,更有一種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感覺,他從前學的,都是文字,不是本事啊。
今天這送個甜湯,明天那個送個燉品,後日那個說編了新舞。
大善也。
杜娟他們走了。
雪嬪蹙眉:“後宮不可乾政。”沒等聖人說恕罪,又道:“還有,臣妾不認識誰是誰。”
聖人哈哈的笑了,他忘了,這雪嬪是個絕戶女,身後也無娘家,無子無爭,她平時連宮妃都不交往,哪裡還認識幾個官員?
雪嬪給他續了茶,淡聲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用新人,倒不如用老人,您信得過的。”
聖人微微一愣,用老人麼?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