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起了針,道:“難說。”
王氏見她都不願意叫秦伯紅,便道:“丁憂也是在所難免,其實對他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從五品的知州,還是廣寧府那樣的貧寒之地,他樂意才怪。”
王氏了然。
王氏又說:“我聽彥兒說,你二叔他在那邊納了個姨娘?”
秦流西大概猜到秦伯紅的尿性,也是,降職外放去貧寒地,哪有在繁華之地做京官要好,就算是外放,他也盼著來個富庶之地,現在若趕上丁憂,怕是心中暗喜逃過一劫,待守孝幾年後再謀起複,就不會是那貧寒的廣寧府吧。
“莫名其妙。”謝氏覺得這大嫂今日的神色奇奇怪的,心想,就算大伯能繼續當官,還不是降職從五品,連誥命夫人都混不上了,得意個啥?
“閉嘴!”王氏嗬斥一句:“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話,好歹為你自己想一下。”
不過想到她混不上誥命,也能敕封,而自己什麼都沒有,白丁一個。
她端了茶抿了一口。
王氏懶得理她,罷了,西兒說得對,她也就現在能熊一下了,等老二帶著個肚子裡懷著娃的女人回來後,她得瘋。
玉族長看到這雙眼,仿佛看到了那個驚才絕豔卻又離經叛道的出色長子,下意識想伸手,溫和地道:“不管誰找的,都過去了,你的眼能看見就好了。”
秦流西垂眸:“也輪不到她做主了,畢竟最大的靠山都倒了,還是因為她而倒的。”
謝氏想附和一句,可觸及她那帶著同情的眼神,心裡頓時生出一絲詭異,後背發寒,不由陰陽怪氣地道:“回來又能如何,要是母親不好了,大伯還不得守孝。”
“但願如此。”王氏道:“那邊是如何安排的?老爺子和你父親他們?”
玉族長一愣,看向這個嫡長孫,道:“怎麼忽然這麼問?”
“西兒,老太太還能撐多久?”顧氏問了一句。
王氏嘶的抽了口冷氣:“你二嬸不得撕了他?”
王氏愣了下,歎了一口氣。
看王氏這眉眼的喜色,跟要封誥命似的,都遮掩不住了,婆母還在裡麵半死不活地癱著呢。
divcass=”ntentadv”王氏心裡咯噔一下,心道該敏銳的時候不敏銳,便道:“隻要想到爹他們要回來了,就覺得這天都藍了。”不過二弟妹你以後的天怕是要黑沉黑沉的。
王氏為兒子描補了一下:“也是我問他大家都過得如何,那孩子是個實誠的,就說出來了。”
玉長空垂眸,視線落在祖父身上縈繞著的瑞氣,低低的嗯了一聲。
“公子,少觀主來了。”四方滿臉喜色地前來稟報。
啪嗒。
玉族長驚愕地看著長孫手指夾著的黑子無意識地落下,再抬頭,對方已然起身往外走,眉梢一挑,少觀主,是那個給這孩子治眼的大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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