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菲特·克勞德和他的女兒,以及八位精神恍惚的傭人都在母神教會人員的安撫……以及監視下,離開他們位於香檳大道的公寓,前往了教堂。
接下來的一整晚,他們都需要在教堂接受牧師的檢查,以確保活下來的他們依舊是他們本身,而不是什麼偽裝成人類的怪物。
至於多蘿西和女傭的屍體,也暫時被教會拉走,經過淨化和檢查無誤後會送到郊外的墓園進行安葬。
當然,如果迪菲特對妻子的屍體有其他安排,那也會優先考慮家屬的意見。
而虞幸對這位大銀行家所說“多蘿西很有可能和密教有牽聯”這句話,在緊急處理中並未被提起,畢竟他的消息源來自夢魘,而夢魘已經被他吃掉了。
虞幸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迪菲特一時間也很難接受這件事,隻能等教會人員先保障了他們的安全,之後再慢慢調查。
反正教會人員會仔細詢問迪菲特一家今晚發生了什麼,以及在夢裡麵遭遇了什麼,隻要他們不是傻子,就一定能察覺出其中的貓膩。
那位前來接應的牧師邀請虞幸和曲銜青一同前往教堂,對這次的事件做一個佐證並協助調查,被虞幸拒絕了,牧師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虞幸“教會人員難道就這麼無能嗎”的眼神中閉了嘴。
理想國調查員的地位很高。
這次調查員們前來,和教會也隻是合作關係,教會無權命令調查員們配合他們,當然,在調查員作出違反規定的事的時候,教會依舊可以行使他們在當地的行政權力。
所有人都離開了公寓,修女踏出公寓大門時,反手將一隻金色草葉做成的花環掛在了門把手上,一股奇特的保護之力頓時籠罩在房子四周,像是將案發現場給封印起來了。
沒人為這一幕作出解釋,虞幸隻能自己用觸手試了試,果然發現觸手想要再次進入房間裡的舉動被一種無形之力排斥在外。
那金色花環上傳來淡淡的小麥與泥土的香氣,見虞幸一直盯著它,牧師才開口道:“我們會將這棟房屋封印,明日派小隊過來搜查邪術痕跡,您如果不想再摻和這件事,最好不要擅自進入。”
“知道了~知道了~”虞幸隻是對這股來自“豐收母神”的力量有點好奇而已,畢竟算是和鬼氣不同的兩種體係。
豐收母神能算偽神嗎?
在這個副本世界裡應該是算的,但這或許隻是【祂】力量影響下的某種表現,真放到推演係統裡,應該沒有偽神那麼大的破壞力。
一群人烏泱泱地走向教堂,其中夾雜著少女悲傷的哭泣和被白布蒙著的屍體,虞幸目視著這些人的身影遠去,才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
亂成一鍋粥的迪菲特家終於清靜了。
曲銜青看了一眼調查員排行榜,本就是天生微笑唇的嘴角又往上揚了揚,她說:“你的貢獻度斷層第一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推演者們已經自由行動了接近三個半小時,在大多數第二批進來的人還在試圖找到第一批推演者合作,好更加了解這個小鎮時,虞幸已經不管不顧吃了一大堆。
曲銜青與他共同行動,兩人在開啟支線任務上或者的貢獻值差不多,但殺死怪物的貢獻值基本都被虞幸拿了。
再加上虞幸剛剛單槍匹馬解決了夢魘,他的分數已經斷層。
虞幸聞言也打開了排行榜。
【當前調查員玩家人數為:50/50】
【你的排名:1(評價B)】
評價是隨著天數不斷累積的,這是理想國本部對調查員的表現評價,會影響後續的獎勵。
當前也隻有他一個人的評價達到了B級,虞幸往下看了看,第二名是曲銜青,評價C,第三名是卡洛斯,大概率和卡洛斯一起行動的曾萊位於第五,中間夾了一位同樣是明星推演者,在係統內有一定聲望的獨行俠。
他眯起眼睛,又往下看了幾個,有些是毫無印象的普通推演者,有些是有點名氣的明星推演者,但是不熟,也不知道其中藏著幾個墮落線。
無形的觸手上傳來一道又一道的意識。
【有問題……】
【伶人竟然沒進前十,他又在憋什麼壞?】
【可能也是正常的吧,按照伶人的性格,第一天晚上應該也會先收集信息,了解這個小鎮。】
【沒錯,伶人本來就不喜歡事事爭先,他隻喜歡陰暗地墜在後麵,藏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冷不丁使壞。】
【對對,先積累使壞的資本,再無條件傷害所有人。】
【主腦小心啊,要是伶人又來找你,我就大嘴巴子抽他丫的!】
【你彆給他抽爽了吧……】
虞幸把最後一根枝條收了起來,掐滅了上麵的意識。
曲銜青知道他發呆的時候或許就是在想事情,並沒有打擾他,而是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把玩著手中血紅色的長劍。
忽然,她胸口裡麵傳來了細小的聲音:“有人嗎?喂喂,有人嗎?”
虞幸耳朵一動,扭頭看去。
曲銜青“嗯?”了一聲,表情變得有些玩味,收起血劍,伸手拽出了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衣服胸口的小紙人。
小紙人擁有一雙豆豆眼,五官簡略,但整體裁剪卻十分精美,一看就是卡洛斯的手筆。
縮小了數倍的卡洛斯的聲音從小紙人張張合合的嘴巴裡傳出:“呼,終於能出來喘口氣了,你們倆在乾什麼呢?”
虞幸還沒說話,曲銜青先勾唇:“這東西,你什麼時候放的?”
利用小紙人通話的卡洛斯輕笑著,優雅地說道:“魔術就是這樣,出乎意料才算成功。”
旋即突然反應過來曲銜青話裡的意思,立刻解釋:“曲姐~這隻是一隻小紙人,我就算是將意識附到上麵,也沒有那種心思呀,更何況這不還隔著衣服呢麼。”
曲銜青笑得更和善了:“沒那種心思,你怎麼不直接把紙人變到虞幸褲子裡。我還能不知道你?再見麵當心我把你打成哈士奇。”
“哦豁。”卡洛斯不敢說什麼其實你打不過我之類的話,習以為常地賠罪:“我錯了,我錯了曲姐,誒,說正事嘛。”
兩人認識這麼久,平時也就是這個相處模式,誰也沒當真,聽到正事,曲銜青才挑了挑眉:“什麼正事?”
小紙人從她的手裡掙紮飄下,在空中打了幾個卷,落到了虞幸的一隻觸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