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姑歎氣道:“我是早有猜測,從大伯格外偏愛嘉澍起,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就算大伯在不喜歡你親生母親,也犯不著對你如此苛刻,除非你不是他親孫子……”
周肆洐道:“我是我母親親生的嗎?”
周三姑強調道:“那當然是!你是我看著出生的!你媽生產的時候還是我找的關係,給對方塞了個大紅包!我還進去陪產了,你媽從生下你,手術台都沒下,就緊抱著你不撒手,好像誰會把你搶了似的……”
話說完,周三姑反應過來。
周肆洐的母親孟初為什麼會這種反應?
難道她一開始就知道有人不想讓周肆洐活?
周三姑不敢多想,她不安的坐著:“肆洐,當年我和你母親有些交情,但是她從不跟我說她跟你父親朝林的事兒,所以,你如果想弄清自己的身世,我真的幫不了你。
當年孟初嫁給周朝林時,周三姑也不過二十多歲,還在國外深造,因為和孟初興趣相投才兩人才有所交集,但是孟初他倆口子的私事她真的沒機會知道。
周肆洐將親緣鑒定報告收回去,用打火機點燃一角,等火苗將紙舔舐成灰燼,周肆洐才鬆手,讓灰落在煙灰缸裡。
周三姑便知道,周肆洐暫時還不想公開自己的身世。
周肆洐抬眸道:“三姑,能得到您這些年的照顧我很感激。”
周三姑勉強笑笑:“你是個好孩子,三姑心疼你。”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
“進。”周肆洐道。
老孔拄著拐杖進來,低頭道:“肆爺,借著蘭長公社的勢,我又添了把火,那狗東西沒活路了。”
老孔聲音不小,周三姑又支著耳朵在聽,很敏銳的讓她聽到了蘭長公社。
“蘭長公社?”周三姑臉上先是錯愕,而後因為心虛兩個肩膀都沉了下去。
一向腰杆筆直的她從未像今天一樣抬不起頭來:“原來你從未忘過這些事兒,你憋在心裡,在等著一件件報複回來。”
周肆洐毫不避諱,提唇笑道:“我不該報複嗎?三姑。”
周三姑都快哭了:“周家對不起你,三姑……也對不起你。”
關於蘭長公社,是連周家都很少有人知道的事兒。
當年孟初跳樓沒多久,周肆洐就成了周家被孤立的存在。
甚至他什麼時候失蹤的都沒人知道。
等周肆洐再次回到周家時,他就生病變成啞巴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孟初跳樓,打擊太大,在自己房間重病不起才導致的啞症。
其實並不是。
他是被人送進了蘭長公社,給有煉銅癖好的財閥當玩物。
周三姑不知道他那麼小,到底是怎麼從裡麵跑出來的,隻知道他回來後就變成了啞巴。
整個人更加陰鬱了,以前還跟她說幾句話,後來見了她也當沒見到。
一雪前恥,周肆洐並沒有感到開心,甚至沒什麼表情。
因為哪怕那個人得到了懲罰,隻要提起他的名字,仍會給周肆洐帶來不可磨滅的陰影。
周肆洐道:“三姑,不怪你。”
周三姑手指不自然的顫了下,她姓周就是錯。
周肆洐說完,又偏頭對老孔道:“他家找的火葬場業務能力怎麼樣?”
老孔品出味兒來,順著周肆洐道:“聽說爐子火小,燒不乾淨。”
周肆洐點頭,用方巾擦了下方才燒紙熏出來的灰:“也是,賤骨頭怎麼燒的透。”
老孔垂眸,沒一會兒就出去了。
周三姑卻坐立不安起來,周肆洐對當年那個財閥都這麼狠,那他怎麼肯放過當初的始作俑者?
她試探的問道:“那肆洐,你知道當年你是怎麼去的蘭長會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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