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英卓提醒道：“周大少這話說的不對，二少不在那兒呢嗎？”
眾人順著紀英卓的目光看去，周肆洐正在靈堂外，接待前來吊唁的人，胸口還帶著白花。
周嘉澍臉色一沉，周肆洐來了。
那他剛才那番話豈不是顯得他很小心眼？
眾人看破不說破，和周嘉澍寒暄完後，又去找周肆洐搭話。
一時間周肆洐身邊圍滿了人。
真心吊唁的人能有幾個，無非都是打著吊唁的幌子，想結交人情關係。
周肆洐和周嘉澍孰強孰弱，他們又不瞎。
徐婉黎那邊也忙的不輕。
她負責接待女眷。
一群豪門貴女事兒多的狠，誰跟誰挨著坐都有講究，有的要和德國紅茶，有的牛乳過敏，還有一定要自家傭人做的手磨咖啡的。
這時，徐婉黎想起她還沒處置宋棠，正好女眷都在這，她就讓宋棠往這一跪，看這些自視高貴的女人不噴死她。
“什麼！”徐婉黎沒反應過來：“你是說宋棠偷偷生了個孩子，養在自己房間？”
告彆廳裡，周家眾人圍著圈看了老爺子最後一麵，一個個掩麵哭泣，悲痛欲絕。
宋棠十分抱歉的把衣服還回去。
徐婉黎走出外麵一看，果然看到廳裡陳老和江華的妻子書華正坐在席間，跟宋棠說話。
心裡卻想徐婉黎這是唱哪出？又想在眾人麵前演好人？
“他們說我衣服老！”徐婉黎氣的直接將皮草扔在地上：“我看他們是指桑罵槐！”
徐婉黎會這麼好心？
當初奶奶的老寒腿尋遍國內外名醫都沒治好，她這麼年輕能有這般成就？
徐婉黎眸子一轉，改策略了。
徐婉黎拽住傭人：“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你給我盯緊宋棠，那個奸夫一定會來看她跟孩子！”
煩死人。
紀柔略有所思。
陳老更是眉頭一蹙：“真老氣，快脫了。”
紀英卓道：“你說什麼？”
揭穿景梁哲時，這個女人也在場，她是邢優樂的朋友來著。
眾人不舍的望過去，有的人甚至不敢看。
“還有，先把她找過來，讓她跪著！她當眾出醜，氣死老爺子，活該讓她跪！”
家屬告彆後，轉身，蓋棺，老爺子被推進火化爐。
不過，宋棠在哪兒呢？
傭人匆匆跑進來，趴在徐婉黎耳邊低語道：“宋棠房裡沒人，我還在她房間發現……”
一個半小時後，火化爐打開，一副完整的骨架推出來。
周肆洐上前，拿了錘子，把骨架敲碎。
周嘉澍將灰斂進骨灰盒裡。
周嘉澍和周肆洐坐同一輛車，宋棠不算正經周家人，沒去。
人在死亡麵前多少會保持一點敬畏心。
“罷了，反正效果已經達到了。”徐婉黎冷笑，安排道：“你們緊跟著宋棠的一舉一動，務必把她的野種和奸夫一並逮到！”
周肆洐站在偏後的位置，雖然沒哭，但神情卻耐人尋味。
女傭微笑親和道：“夫人說你穿的太單薄了，這是夫人最喜歡的皮草，您穿好彆凍著。”
徐婉黎眼睛一瞪：“說。”
“她？她叫宋棠，是宋廷驍的獨女，後來被周家收養了。”紀英卓對她有點印象：“她醫術不錯，奶奶的腿就是她治好的。”
一代梟雄就這樣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