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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卻迷迷糊糊睡著,卻被蕭倦推醒。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做噩夢了。
蕭倦真是陰魂不散,怎麼連睡個午覺都要入他夢來。
林笑卻打了他一下,沒力氣不重,這噩夢也怪真實的,打上去還有實感。不管了,好困,繼續睡覺。
蕭倦的手被輕輕拍了一下,軟乎乎的。這是在向他表示親近
再親近也不行,他早朝都上完了,午膳也用了,怯玉伮還要睡覺,不懂事需要教,他要好好教他。
蕭倦直接把林笑卻抱了起來,抱在懷中戳他臉蛋。
一下,又一下。
“彆鬨了。”林笑卻迷迷糊糊說著,想拍開他的手,怎麼也拍不開。
戳得還挺有節奏感,跟鬨鐘似的沒完,林笑卻睜開眼揉了揉,思緒慢慢回籠,他瞅了瞅眼前的蕭倦,又看了看蕭倦背後的背景,不是他的庭院,分明是蕭倦的寢宮。
這個皇帝又要乾什麼,不會又要給他刷牙吧。好疼的。那麼喜歡刷牙,就不能買頭小豬給豬寶寶刷,非要刷他的可憐的牙。
林笑卻悶悶的,不想說話,就看著皇帝到底要乾嘛。
林笑卻氣鼓鼓的樣子,惹得蕭倦還戳臉蛋。林笑卻擋住自己的臉,低聲道“陛下,臣血肉之軀,當不得陛下如此。”
蕭倦道“怎麼老是氣悶的樣子,誰給你氣受了。”
這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除了蕭倦還能有誰。
林笑卻不想跟他掰扯,直接問道“陛下召臣來,可是有要事”
沒事找事的家夥,把人當貓的變態,哼。
蕭倦撥弄了下林笑卻的下唇,下唇回力反彈輕砸上唇,發出“啵”的一聲。
林笑卻真的好煩,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嘴也不讓蕭倦撥弄。
但蕭倦仿佛找到趣味似的,單手攥住林笑卻雙手手腕,另一隻手又去撥弄。
撥弄得林笑卻直躲。蕭倦還疑惑道“怎麼這麼軟”
這不是廢話。誰的嘴唇是硬的。死鴨子嗎
“陛下,您找臣到底所為何事。”林笑卻再一次強調道。
蕭倦也沒繼續拖延,拍了拍底下的壽經“朕親自教你認字。”
他道“爬吧,手碰到哪個字,就念出來。念對了有獎,念錯了挨罰。”
林笑卻聽得一怔,疑心自己聽錯了。認字什麼認字。他都十九了,還要認字
他早就過了啟蒙的年齡階段。
“陛下,”林笑卻道,“臣已經快及冠了。臣會認字。”
他跟太子殿下一起讀過書,就算這裡的文字和前世的並不完全一樣,他也認得出來。
蕭倦可不聽他的,鬆開林笑卻,把他放壽經上,拍了下他屁股,讓他趕快動起來。
林笑卻麻了,趕緊滾了一圈,遠離蕭倦。
“陛下,您要不叫九皇子來,您教他吧。”
蕭倦一下子就捉住林笑卻,指著他手按到的字,問“這念什麼”
林笑卻看也不看,仍是勸“陛下”
話沒說完,就被打了屁股。
蕭倦道“不念陛下,念旃。”
他已經十九了啊,為什麼要打他好羞恥,林笑卻紅著臉趴下來,一動不動。
蕭倦道“不動也要挨罰。不聽話的孩子要被懲罰。”
話落,又是屁股上一巴掌,重倒不重,也不疼,能感受到刻意收了力度。但越是不重,越是不疼,羞恥的程度就越高。
林笑卻不想動,但蕭倦過了會兒又拍一下,這次更輕,跟撫摸似的。
林笑卻受不了,趕緊爬開。
蕭倦移過來,問他手上按到的字“這念什麼。”
林笑卻一瞅,一個“戢”形,他還真不知道念什麼,這什麼生僻字啊。
有個“戈”字旁,應該跟兵器有關係吧ji
答錯了。戢ji有收斂、停止之意,戢刃收起刀劍等利器等。
蕭倦的手掌又要落下,林笑卻這次滾著竟躲開了。他耍賴道“陛下,臣念的就是ji,是您聽錯了。”
蕭倦道“既然你認得,那說說這個字什麼意思。”
林笑卻摸瞎了,他怎麼知道。
他往那字周圍看,想聯係前後文猜猜。
日月戢重暉,天光隱不現。日月戢重暉猜不出來
日月戢重暉人間之大光,無過日月。此光蓋過日月,故言戢重輝,戢者,收斂之義。
皇帝解釋了一番,隨後就捉住林笑卻,結結實實打了他屁股一巴掌“竟敢欺君朕越是不罰你,你越是不規矩。”
這次力道比之前的都重,林笑卻懷疑是不是打紅了。他真的要怒了。
233趕緊勸宿主,忍。咱們就當學習生僻字,學遍生僻字,佛經道經都不怕。
林笑卻不搭理233,他誰也不理。
他趴在壽經上就不起來。
皇帝又拍了他一下,他也不動。一句話不說,愛咋咋地吧,他不玩了。
蕭倦把林笑卻抱了起來,道“真是嬌氣。這就疼了”
林笑卻紅著臉扭過臉去,不願看他。
不看就不看,蕭倦不逼他了。反正不看就一直抱著,抱到林笑卻受不了地看過來。
過了半晌,林笑卻不想被抱了,他想回自己的宮殿去。他扭過臉來直視蕭倦道“陛下,臣想回去。”
蕭倦問他疼不疼。
林笑卻為了回去就撒謊說疼,希望能戳痛一下蕭倦早就沒有的良心。
誰知蕭倦竟然要脫他衣服,看打腫沒有。
林笑卻倒在壽經上,捉住自己衣領不讓蕭倦脫。
他擺爛了“臣這次真欺君了,臣不疼,臣就想回去。”
蕭倦問他這裡有什麼不好。
林笑卻不答。
蕭倦讓他繼續認字,林笑卻不認。
蕭倦道“認不出十個字,今天朕不會放你回去。”
林笑卻輕瞪了蕭倦一眼,直接按住附近的十二個字,一一按下去,一一念出來。
“十方眾生,發菩提心,修諸功德。陛下,這次我沒念錯,你該遵守承諾,放我回去。”
蕭倦聽了,一句話不說,把地毯旁的一個木盒子拿了過來。他要數十二顆珍珠寶石,一顆又一顆塞林笑卻手裡。
夜明珠、紅寶石、墨綠色大珍珠
林笑卻根本拿不住。
到最後蕭倦懶得數了,直接把整個木盒子塞給林笑卻“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賞罰不等,罰太輕,賞太重,不利於接下來的教養。但蕭倦不知怎的,心裡異樣,類似難過,連教養都暫時沒興趣了。
木盒子不小,裡麵又裝著各種名貴珍寶,沉得很,林笑卻根本抱不動。
他放到壽經上,打開盒蓋,把蕭倦塞過來的夜明珠、寶石珍珠都放了回去。
他不需要。
蕭倦見他這樣,有些惱了。林笑卻準備離開,他一把將他製住,壓在了壽經上。
“朕給你的,你不要”
林笑卻雙手都被按倒,他沒好氣道“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臣不是狗。”
“誰讓你做狗了。當真疼得厲害”蕭倦以為是真把怯玉伮打疼了,怯玉伮才會這麼生氣。
不管林笑卻怎麼說也把他衣服扒了,看屁股腫沒腫。
有點紅,桃子似的。
林笑卻整個人羞恥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蕭倦用衣衫遮掩了下,抱起來上了龍榻,又叫人喊太醫過來。
林笑卻都要替太醫可憐了,這什麼狗皇帝這麼難伺候,叫太醫叫個沒完。
就算紅了,等太醫到也早消了。
蕭倦不管林笑卻怎麼說,都要繼續檢查。膝蓋也有些紅腫,不過爬了會兒,竟這般柔弱,豆腐似的,輕輕一碰就要碎,連珠寶多了都拿不動。
太醫到了,林笑卻死活不給看屁股,就看了看膝蓋,太醫在藥箱裡翻翻遞來藥。
剛遞過來,蕭倦就讓人退下。
太醫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又得背著醫箱退下。
蕭倦細細擦起藥來,擦得林笑卻身體直顫。忙說好了好了,不用了。蕭倦仍然細細地、慢慢地擦。
太癢了,林笑卻隻想躲,蕭倦拉住他腳腕不讓他躲。
“諱疾忌醫,壞毛病。”
林笑卻濕著眼眸反駁道“多虧陛下,不然哪來的疾。”
蕭倦悶了會兒,道“朕給你擦藥。”
現在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還要細細揉兩下,這也沒誰了。
林笑卻無法反抗,隻能強忍著癢意讓蕭倦擦完。
好不容易擦完,林笑卻已經折騰得很累了。他通常都不怎麼運動,今午後又是爬又是滾,累得夠嗆。
藥擦了,還得乾一會兒。他就光禿禿晾著,像條鹹魚。
蕭倦又打擾他,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哥兒,冬日宴上要沒喜歡的,就全國挑選了送燁京來。
林笑卻被打攪了,微惱道“我就喜歡謝知池,陛下能把他送我嗎”
蕭倦聽了,眼神都幽暗了幾度。林笑卻的心頓緊,好似回到以前被蕭倦罰跪時候。
他還沒想好怎麼挽救,就聽蕭倦道“可以,怯玉伮當著朕的麵,上了月生,朕就給你謝知池。”
蕭倦道“謝知池其人,卑劣不堪,當個玩意兒便罷。捧在心上,笑話。”
林笑卻默了會兒“陛下根本就沒了解過。”
林笑卻知道,蕭倦和謝知池是官配,是走虐戀情深的道路。可是就算虐戀情深,難道就能肆意貶低對方
而且他怎麼可能碰月生,蕭倦根本就沒打算把主角受推給他這個炮灰攻。
林笑卻對謝知池並不了解,當初也隻是遠遠看上一麵,連樣貌都看得不是特彆清楚。但就算如此,他也感受到謝知池是位美風姿、極清雅的君子。
光站在那裡,就如鶴立雞群,煞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