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算是那些朝廷大員,去了大慈恩寺之中都不一定能夠麵見到三藏法師而如今三藏法師竟然屈尊大駕他這小府之中,怎不讓他心生激動?
強行將心緒按下,李員外伸手一引,做一個請的手勢:“聖佛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快快請進。”
入了房中。
母子分離?
李員外這一刻甚至想要去看看,是不是祖墳冒青煙了。
法海對著夫人說道:“令郎是與截教有緣的。拜聖母為師,更是他的機緣.”
他畢竟是個有見識的,前些時候大慈恩寺開宗,他也是特意趕去了長安,看了那一場熱鬨的。
尤其是對於女仙們來說類似“仙子”、“娘娘”以及“聖母”,雖然並不能以此來確定她們的上下之分,但籠統上來看,也是其地位的一種體現。
而被三藏法師稱呼為“聖母”的人,想必定然也是三界頂尖人物!
“阿彌陀佛。”
邦邦邦——
他可不敢有絲毫怠慢,本意是想要請三藏法師去客堂的,但他見三藏法師的目光所向之處,正是產房便也顧不得那些規矩了,三藏法師最大,全賴聖佛意願就是。
一旁還在繈褓之中的小李白,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就在母親的身邊兒咿咿呀呀的叫喚了起來。
經營商會,其實很少會有世家弟子染指其中,李員外因為父母死的早,再加上他本人的學識在李氏一族之中,也隻能算是中上,故而族中的政治資源很難傾斜到自己身上。
無當聖母顯然是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李員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相勸
他一來擔憂妻子憂心而傷身,二來更怕因此惹惱了無當聖母,反而壞了兒子的仙緣雖說是糾結之中,但他心中的那杆秤,還是慢慢向兒子的仙緣這邊兒傾斜。
李員外畢竟出身隴西李氏,雖然現在並沒有為官從政,但也算是一號人物,手下更是掌握著一部分李氏與西域各國的通商渠道前些時候李氏族長還準備派他去碎葉城建立李氏商會,以此加強同西洲各國的商貿往來。
李員外是信服了,但產房中的母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她才剛剛產子,這就霎然間聽聞要母子分離,怎麼可能甘心鬆口?
況且,他也想著能讓妻子與兒子沾沾聖佛的福氣,這可是八輩子都求不來的福緣。
法海說話的同時,還虛手渡去了一道金光,金光在李夫人的身上流轉一周之後,便融入她的血肉之中,消失不見。
其實就算是“截教”也還要差一些,主要還得是依仗三清的名號。
還在床榻之上的李夫人見了聖佛,這就要強行撐起身子來拜見.同此前對無當聖母的防備與敵視,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按說剛出生的孩兒是見不得風,但眼下李員外為了自家兒子的仙緣,也顧不上許多了,而且他相信.有這位仙子護著,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而原本還有些虛浮無力的李夫人,這一刻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上的疲累一掃而空,就連精神也飽滿了許多。
天邊傳來了一聲佛號,李員外聽到這個聲音,先是身形一愣,而後神情巨變來不及多說什麼,便急忙甩開衣袍往外跑,就連一旁的無當聖母也顧不上招待了。
不得了,不得了啊!
果不其然,聽聞無當聖母乃是三清之一,通天教主的高徒之後.李夫人的立場,有了明顯的動搖。
但這並不能阻擋他對無當聖母的熱情,因為莫說是金鼇島碧遊宮他不知道如今的三界之中,他也就知道了大慈恩寺唯識法教與靈山大雷音寺了
前者是本朝禦弟三藏法師,於長安開宗立派,大唐人都知道而後者,多也是托了禦弟三藏法師的福,才能在大唐一樣廣為傳揚。
這地方即便是一些修士都不知道,何況是李員外這個凡人?
畢竟是一族之長,自己又在李氏族內,見一見也無妨。
他雖然是凡人,但也是參加過唯識法教開宗大典的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一些神仙們稱呼的差異。
李員外也領著眾人急忙跑來,他知道三藏法師不喜人跪拜,來的時候便已經囑咐過了,這會兒時候見了三藏法師,也隻是在前麵領頭見禮,“弟子見過聖佛。”
但現在,事情似乎有了另外一個轉折。
“聖佛,這位仙子說要帶我兒子去東海修行,您千萬給”
金鼇島碧遊宮?
也算是親眼見識過了以往隻在傳聞中的神仙人物,而眼前這位道姑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氣質,便是當日的那些神仙,也是少有能及的。
原本是一件好事,險些鬨出彆的風波來.三藏法師來到隴西李氏的消息不脛而走,這邊兒的拜師儀式才剛做完,便有李氏族長匆匆趕來,要來拜見聖佛。
法海敲響了府門。
科舉?
無當聖母當麵一聲道號,而後向著李員外說道:“貧道乃是金鼇島碧遊宮煉氣士,因感令郎與吾教有緣,故而冒昧前來。”
原定是夫人產子之後,李員外先行一步,等在碎葉城安頓好之後,家眷再隨後跟上。
她也知道三藏法師就在附近,不會坐視不管。
去過大慈恩寺的李員外,自然能夠聽出三藏法師的聲音,他雖然不知道三藏法師為什麼也會來到這裡,但出來迎駕準沒錯。
“咿咿呀呀——”
不,不重要.不能耽誤了吾兒的仙緣!
“阿彌陀佛。”
“聖母不來接他麼?”
李夫人下意識問了一句。
而無當聖母這會兒已經人在半空會中,並不回頭,但聲音依舊是傳到了眾人的耳中,“這算是給他的第一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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