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出於一個男人的責任和擔當,他都不會選擇拋棄黎雅。
蘇清風看得哭笑不得,朝裡頭喊了一聲,“奶,不用這麼多的。南方那邊溫度高,現在都四月份了,這些什麼軍大衣和狗皮帽,都不用套了。”
除了……行李、錢票一類的。
轉過頭,難得吼了一句,“的確良都不要,你小子還要啥?本來就夠亂了,你小子少來添亂!”
隻聽得連忙開口,“我覺得這一次的廣交會,紅燒肉罐頭是當之無愧的……”
老太太沉沉地歎了口氣,“這牛皮箱當然不是咱們家的,是你娘當初帶過來的,這麼多年,都放得好好的。原本也沒想著拿出來,但是這不你要出遠門,得有東西撐場麵嗎?”
放人家孩子身上,那是想要都沒得要。
飯桌上。
見他們還有話要說,連一向不怎麼說話的老爺子,都含著煙鬥,想要說話,蘇清風一陣頭皮發麻,連忙道,“奶,我想吃你做的烙餅!到時候火車上蘸大醬吃,一定好吃。”
這窮家富路的,老太太心裡一著急,生怕自家孫子在外麵被人看不起,又想到會有那麼多洋鬼子,隻覺得心臟在撲通撲通跳,恨不得找幾塊金磚,墊吧在蘇清風的鞋底下。
蘇清風隻覺得這道女聲熟悉,放眼望去,就發現,這人不是彆人,正是黎雅。
蘇家老宅。
等到暮色漸沉後,忙碌了一天的蘇清風,又像一隻快樂的小蜜蜂,騎著自行車,吭哧吭哧回家去了。
divcass=”ntentadv”方繼東和謝寶祿算是奇了怪了,這小子一天天的,哪來這麼多力氣?
……
“隻是這次的廣交會,我本來也是打算,兩個組的商品都帶著。橫豎不會占據太大的空間,能有一種產品簽訂合同,咱們就算賺大了。”
“還有嗷,這牛皮箱也太惹人眼了。我拿這玩意,來到火車上,那不純純告訴彆人,我有錢,快來偷我嗎?”
連帶著先前有些緊張的氛圍,也逐漸鬆弛下來。
宋淩誌心中還真是覺得奇了。
“老大媳婦,老二媳婦,老四媳婦,快快快,來幫忙!”
進來的幾個媳婦,連帶著外邊的男人,都注意到這一幕,忍不住歪了歪嘴。
“咣當。”
青紅交錯間,宋淩誌有些不厚道地笑起來。
果不其然,就看到她的臉上,先是出現愕然的神色,隨後一張臉,先是變紅,然後再變青。
簡單來說,那就是在廣交會上,隻需要帶一部分樣品就足夠了。
早知道這樣,他還請什麼許政。
“奶啊,咱們這是去廣交會賣東西,不是去搬家的!你把全部家當都給我,這是準備讓家裡喝西北風嗎?”
收!
思緒都飄遠了。
許政心中微微歎了口氣,麵上沒有說什麼。
去廣州?!
老太太現在都快急死了。
許政看到黎雅的時候,下意識地反應,就是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似乎想要借此撫慰自己隱隱作痛的神經。
氣氛僵硬了一下,隨後又迅速恢複正常。
馮素芬更是麵露向往,“我聽說,廣交會上都是外國人誒!”
他們又不是傻子。
老太太打水的臉盆,一下子砸到了地上,磕起了一個小小的坑。
逢夏更是看著馮素芬,疑惑道,“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現在,黎雅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似乎逐漸發生了變化。
連大哥都不知道,馮素芬一直待在村子裡,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馮素芬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為啥不知道?春兒回來的時候,跟我提過一嘴。我當然知道了。”
難得的一月一次的聚餐。
他皺了皺眉頭,說出個不大準確的描述,“廣州……應該在南方吧?”
蘇清風心中訝異。
黎雅隻覺得,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所有人用目光洗禮,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聽到彆人嘲笑的聲音。
蘇清風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原先在他眼裡,活潑俏皮,偶爾有些魯莽,但從來不失善良。
他連忙揚聲,“奶,我不要的確良布料,那玩意穿得不舒服。”
“我要去廣州,參加廣交會啦!”
等到蘇清風磨磨唧唧把碗都洗完的時候,他看到地上的兩個大包裹和一個牛皮箱,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但是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她曾經的堅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執拗和鑽牛角尖。
“我不同意!”
家裡這麼多人,就沒一個,去過那麼遠的地方。
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
夜深了。
連帶著那大紅色的唇瓣,看上去也有些僵硬。
在這個時代背景下,被離婚的女人,總會受到許多非議。
老太太最寶貴的一塊布料,居然就這麼被蘇清風嫌棄。
蘇清風背靠方繼東,他們是傻了才會因為一個鎮上食品廠的罐頭研發,得罪蘇清風,連帶著得罪方繼東?
不過是一個食品廠顧問的職位罷了,他們雖然想要,但還不至於做到那種地步。
這是一個很好解決的問題。
宋淩誌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許政。
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自然就是白天蘇清風說得那個消息。
火炕上,老太太戳了戳老爺子背,“行了,彆老在那咳嗓子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嗓子卡痰了。”
老爺子翻過身來,有些心虛,“我這不在想清風的事情嗎?老婆子,我咋感覺,咱們蘇家,是真要發達了啊?”
八千結束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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