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因為驚動了胡同巷子裡的老爺子和老太太,再加上從目前來看,明虹身上傷勢的影響太過惡劣。
divcass=”ntentadv”如果被報道出去,通過紙媒傳播,隻怕會帶來許多不好的影響。
所以京市醫院可謂是傾巢出動,派出了最權威的專家醫生,親自臨床診斷老太太的傷勢。
也正因為如此,彆人或許還會忌憚齊漢的身份,但是這群醫生可絲毫不給他麵子。
其中有個鬢角頭發都花白的醫生,更是跟訓孫子一樣,對著齊漢就罵起來了。
“你是怎麼當兒子的?明虹同誌身上的傷勢,持續了三年到四年的時間,甚至腰間還有三根細針,你居然半點都不知道?要是我兒子像你這樣,我乾脆把他趕出家門算了。”
齊漢在那連連稱是,一點都沒有平時冷肅的大領導樣子,被罵得狗血淋頭後,甚至還要擠出笑臉,詢問各種手術方案,還有術後的保養和後續藥物治療。
雖然齊漢不是很能聽懂,但是他還是認真地記下來了。
基本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手術的時間也定下來後,齊漢才看向蘇清風,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複雜。
他勉強勾起唇角,但是因為常年不笑的原因,所以笑容頗有些僵硬,看起來詭異至極,還不如不笑。
他溫聲道,“蘇同誌,有空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蘇清風也想要跟他好好聊聊。
隻是臨走前,已經半眯著眼,快要睡著的明老太太,突然說了一句:“大榕樹……”
齊漢腳步一頓,旋即就道,“娘,我知道了。”
這一次,明老太太就像是聽懂了一樣,靠在枕頭上,歪著腦袋,再度沉沉睡去。
這是第二次聽到“大榕樹”這個詞了。
蘇清風心中默默思忖。
齊漢走出單人病房的時候,看了看四周,崔秀兒和齊安國都坐在醫院靠牆壁的椅子上。
一見到齊漢的身影,崔秀兒捋了捋自己額前的碎發,有些著急,“老齊,娘那邊怎麼說?”
齊漢深深地看了崔秀兒一眼,“崔同誌,我們離婚吧。”
崔秀兒的臉,有一瞬間的煞白,但她藏在衣袖中的指頭死死掐進皮肉裡,讓自己快速理智起來。
她的眼睛裡含著淚水,“老齊,彆人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娘一個……傻子,又是我婆婆,我能怎麼管?她發瘋的時候傷害自己,我又怎麼阻止?老齊,難道彆人說什麼話,你就要相信彆人嗎?”
齊安國頓時也衝過來,梗著脖子,大聲道,“爸!你想過這幾年,要是沒有我媽給你打理家裡,你會怎麼樣嗎?你憑啥和我媽離婚?”
說著,他偏過頭,看到齊漢身邊的蘇清風,回想起來,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在國營飯店壞了自己好事的人嗎?
一時之間,新仇舊恨添加起來,齊安國猛地上前,推了蘇清風一把。
半大的小夥子,每天要吃三大碗飯,下手又沒輕沒重的,蘇清風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推搡,卻隻是象征性地後退幾步,然後又迅速站定。
齊漢這下子是真惱了,“齊安國,你像什麼樣子?!”
齊安國也是倔脾氣。
“你不是要離婚嗎?我都不是你兒子了,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如果說先前齊安國的話,隻是讓齊漢寒心,聽到眼前這句話,他就徹底放下心中所有的念想。
難怪總有人說,親生的終歸是親生的。
不是親生的,尤其是已經養大的孩子,再怎麼親近,都隻是做無用功。
齊漢定定地看著崔秀兒和齊安國:“你說得對。離婚的手續,明天就辦。你們回去領東西吧。”
至於離婚之後怎麼辦?
齊漢想起大院裡的公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嘴角,但是卻沒有多少溫度。
他的心情不太好,轉而走到醫院一樓的草坪上,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末了還掏出一根香煙,問蘇清風抽不抽。
蘇清風接過香煙,叼在嘴上。
兩人沉默了一會,還是齊漢先開口:“我的原配妻子,五年前病逝了。她年輕的時候,有個閨中密友,叫做白靜,當時白家也算是有名的書香世家,家中也小有資產。隻是到了後來,風向變了……”
“那時候,我媳婦嫁給我,再加上她們家的資產主義情節沒有那麼嚴重,所以在我走動之下,我媳婦受到的波及,倒是沒有那麼大。”
“隻是等我們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後,白靜家已經……”
蘇清風已經可以猜到後麵的內容了。
無非就是老娘的父母受到牽連,但是那時候為時已晚,隻能好好安頓白靜,把她送到黑省的小山村裡去,逃避當時的風波。
蘇清風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這一步確實走對了。
黑省有著豐饒的黑土地,而且還是當時全國的工業基地,在當時,已經算是極好的去處了。
蘇家村雖然在山坳坳裡,但是這些群山,也極好地給白靜帶來了掩護。
那麼問題來了……大榕樹底下的,究竟是什麼?
似乎感受到了蘇清風的疑惑,齊漢沉了沉嗓子,“大榕樹底下,埋藏著你娘的嫁妝。至於那棵大榕樹,就藏在一處四合院的院子裡。那個四合院……也是屬於你娘的。證明我都幫你放好了。我有的時候,甚至以為一輩子都取不出這張證明了,沒想到……”
齊漢揉了揉眉心,顯然也沒有想到,短短的一天工夫內,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先是發現老娘被虐待,然後又是妻子下黑手,結果還遇到了蘇清風這個故人之子。
隻是……齊漢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他看向一邊,見蘇清風也皺著眉頭,緩緩轉過頭來,“齊……”
齊漢輕笑,“你叫我齊叔吧。我好歹也認識你娘。”
蘇清風從善如流道,“齊叔,你有想過一個問題嗎?崔秀兒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對明奶奶動手?”
齊漢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呢?
該有的身份,該有的地位,該有的名分,他都給崔秀兒了。
甚至他還把安國前加上了自己的姓氏。
結果呢?
崔秀兒就是這麼報答自己的?
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齊漢眯著眼睛,回想這幾年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唯一有一次不對勁,就是崔秀兒說想要買個四合院,被她選中的四合院,都有著同一個特點——院子裡,栽種著一棵大榕樹。
一瞬間,齊漢背後就沁出冷汗來。
他實在沒有想到,多年的枕邊人,竟然埋藏著這麼深的心思。
她知道了大榕樹下的寶藏,甚至為此,還虐待了老太太四年之久!
也就是說,從她嫁過來一年後,就已經開始折磨老太太了。
結束,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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