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度回到信紙上。
【這位年輕人,品性端正,原本你二姐有些嫌棄他們的背景,但是信中不方便多說,等日後有機會了,你自會知曉……】
divcass=”ntentadv”黎景不耐煩看這些,快速翻閱過去,一直等到看見最後一段話。
【這個年輕人就是……蘇清風。】
咣當!
像是重錘落在腦袋裡一樣。
黎景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他看向蘇清風,憋了半天,愣是把臉憋得通紅,這才說了一句話,“蘇清風,我日你媽的。”
蘇清風笑容很燦爛,“咱們現在……是稱呼老黎,還是小舅子?”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黎景就有點想炸了。
雖然蘇清風輩分低了,但是不知道為啥,他心裡就是有點不爽。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家裡的脆嫩的小白菜被人拱了,但偏偏拱白菜的那頭豬,模樣還不錯,身量條件也是上上人選,關鍵這頭“豬”還知根知底,看起來算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可就是這樣,黎景才鬱悶。
完蛋了,小妹也嫁出去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要是你倆結婚了,小冉的工作怎麼辦?”
要知道,黎冉的工作,可是在省城報社的,那還是黎瑞光花費精力,把黎冉送到報社裡的。
這年頭,在互聯網沒有興起的時候,紙媒可以說是一家獨大,女孩子在報社裡上班,可以說是一份又體麵又優渥的工作。
如果說黎冉為了結婚,要放棄這個工作,彆說是黎瑞光不同意,恐怕黎冉自己心裡也會有點遺憾。
黎景以為,這個問題,會讓蘇清風很為難。
沒想到蘇清風卻早有打算,“我和冉冉商量過了,她問過報社那邊的意思,想讓她趁這個機會,到縣上的報社工作。”
黎景聽到這話,微微歎了口氣,“這是我妹的意思吧?”
蘇清風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是我想讓她留在蘇家村。”
黎景卻是搖了搖頭,“其實我妹妹一直都有這種想法,她還是總是說什麼,要深入基層生活中,才能夠取材並寫出貼近人民的文章。當初為了這事,我二姐還總是笑她傻。”
蘇清風怔了怔,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他拍了拍黎景的肩膀,千言萬語的承諾,在此刻都顯得太過虛情假意,他隻說了一句話:
“我也是個男人。”
黎景作為男人,會保護妹子。
他作為男人,後半輩子,就是和媳婦攙扶著一起走了。
隻有兩個人都好了,這日子才能順順當當的。
蘇清風的言下之意,黎景也聽出來了。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又自顧自地安慰自己,“好歹等妹子嫁過來,我也時常可以看到了。蘇清風,你以後可得警惕著我。”
蘇清風瞅了他一眼,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一下。
心裡頭卻盤算著,他和黎景真要是打起來,到底誰輸誰贏。
都說一力破萬法。
大概率……還是他贏……吧?
……
膠東。
膠東處於北方的沿海地帶,在一些海島上,經常有一些秘密研究基地,又或是駐軍地帶。
蘇三陽的媳婦連帶著兩個孩子,都是隨軍在海島上。
因著海島上可以趕海釣魚,所以魚肉這些東西,倒也不是特彆短缺,隻是因為長期風吹日曬,這裡的人們,皮膚都有些粗糙泛黑,全然沒有一般人以為的,領導乾部太太那樣,養尊處優。
軍區大院裡,有筒子樓,也有小院。
這個年代,筒子樓比較受歡迎,但是蘇三陽卻覺得那地方太小,就十來個平房,兩夫妻再加上倆個皮猴小子,家裡一有什麼動靜,大家都知道了。
連轉個身都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
蘇三陽的二兒子,也就是蘇元鐵,生出來的時候,先天性左腳有點跛,走路有些不方便,平時慢慢走還好,走快一點,就會一瘸一拐的。
這個樣子,上下樓梯肯定不方便。
因此蘇三陽一家都選擇住在平房裡。
還彆說,住慣了筒子樓,等住到了平房裡,就有一種搬進了豪華彆墅的感覺。
此時。
蘇三陽的妻子杜玲正在整理行李,在這些行李中,除卻麥乳精這種珍貴的營養品,還有海邊風乾的各種特產。
像是什麼海帶、帶魚、鯧魚幾乎要把一個大行李都塞滿了。
等到東西都收拾好了以後,杜玲才拍了拍手,將自己身上的塵土給拍乾淨。
大兒子蘇元剛跟蘇清風同齡,也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成為了海島上的軍人一枚,因此看上去比同齡人成熟了好多。
他利落在包裹上打結,生怕到時候因為火車上人多,擠來擠去的,把包裹都擠散了。
杜玲看著大兒子,那是滿臉的放心。
隻是當她把目光,看向躺在床上,半眯著眼,臉上蓋著一本小人書的蘇元鐵,杜玲就忍不住再次憂慮起來。
她嘗試著緩和語氣,“元鐵啊,這次去見你奶奶爺爺家,你可千萬收著脾氣。你奶你爺要是不小心提到了……你的腳,你也彆生氣。他們也是第一次見你,不知道事情……”
謔!
蓋在臉上的小人書一下子被甩開。
露出了蘇元鐵濃墨一般的眉毛,以及略有些桀驁陰鬱的神色。
他的眼神中,滿是不耐煩,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杜玲那張憂心忡忡的臉,張了張嘴,還是把嘴邊的話咽下。
就見蘇元鐵長臂一撈,就把小人書蓋在少年氣的臉龐上。
旋即,悶悶的聲音,從蓋著的書本中傳來:“知道了!”
杜玲想要笑,但是看到蘇元鐵的左腳,卻又笑不出來了。
老天爺,如果真有什麼報應,為什麼不報應在她身上,而是要讓她兒子,做一輩子的跛子!
今日還是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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