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條子,那首先就得勸服領導,必須得來一個口若懸河,侃侃而談的人。
但是他沒說的是,這玩意有啥好彆苗頭的!
一想到老支書口中的畫麵,大隊部裡的人,都有些慌張起來了。
但這玩意,可不是幾個大隊乾部,一拍腦袋,就做出來的決定啊。
吃白菜,那不是喜歡,是沒辦法。
蘇清風看見她的一瞬間,又轉過頭,權當做沒看見,淡定地繼續往屋裡走去。
可是這時候,人群中卻突然有人開口:
“這辦集體經濟,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到處批條子,等領導一層一層的審核。咱們村裡,有誰能乾這事?”
不過等回到家的時候,她心裡又有點發虛,磨了好久的功夫,就連著自家男人都看不下去了,天色眼看也要黑了,這才磨磨蹭蹭地往蘇家村所在的方向走去。
……
要知道,經過上次的事以後,蘇家和馮家,就算是逢年過節,都不會走親戚,甚至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想到年底工分折算錢的場景,一幫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蘇清風往周圍一看,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還彆說,真有這種可能。
這話……是什麼道理?
大隊部的乾部,聽到這話,心裡直癢癢。
就今天晚上,蘇清風幾個兄弟,再帶上倆個小姑娘,就待在庭院裡,一口一個山葡萄,酸酸的,吃起來彆有一番滋味。
怎麼養魚?
青山村。
不借吧,隻怕這親戚關係也淡了。
他能幫得了一時,難不成等他到了縣裡麵,還能夠幫的了一世?
更何況……原住民和穿越者,在某些方麵,究竟是誰聰明,還不好說呢。
另一派則是保守許多,覺得這承包魚塘,是一件大事,彆說公社那裡能不能批下來,就算批下來了,那也是困難重重。
倒是蘇寄秋和蘇逢夏,見到苗愛花的時候,頓時如臨大敵,根本不需要蘇清風的提醒,自己就急急忙忙地跑到屋子裡去了。
大隊長抽了根煙,煙氣從鼻子中呼出來,過了好半晌,他才道,“青山村……這是要跟咱們彆苗頭啊。”
蘇清風有意不讓自己插手這件事情。
旁邊就有人笑了,“嬸子,伱還有怕的事情?都是自家人,你就去說說,說一下而已!再說了,難道你這個做娘的,還拿捏不住你自己的親生閨女?”
自從酒席結束後不久,蘇映春和樂清在家小住幾日後,就又匆匆回到了縣裡。
自從上次的搶水事件以後,他們就對青山村沒啥好感了,眼見青山村倒黴,他們不可避免出現一種名為“喜滋滋”的心情。
老支書把話一說,馮素芬也算是冷靜下來了。
蘇清風和蘇四衛,匆匆躲入大隊部,當作一個擋雨的地方。
這個大娘,究竟是什麼來頭?
居然能讓蘇家人避之不及。
苗愛花氣得直喘氣,恨不得現在兩眼一翻,暈倒過去,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恐怕裝死也會被人拎起來。
村裡的人,見到大隊長的黑臉都發怵,更彆說是在公社領導麵前了。
就在這時候,原本持反對意見的一個嬸子,突然冷笑一聲:
“苗愛花不是有個女兒在蘇家村嗎?她也挺能說的,乾脆去蘇家村取取經唄。”
因為外麵下雨,此刻幾乎全村的人,都擠在棚子和大隊部裡麵。
但是輸人不輸陣,她也是要麵子的。
她苗愛花不會以為,自從以前的那些事情後,自己在馮素芬麵前,還有多少威信吧?
最後還是老支書人老成精,從苗愛花的舉動中,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眯了眯眼,突然開口,“素芬啊,你娘難得來一次,先聽聽她要說什麼再做打算。”
更怕家裡的一些老娘們,偷偷往娘家帶東西,弄得家裡雞飛狗跳的,一天天,不是摔碗就是扔筷子。
蘇家村。
大門緩緩打開。
還彆說,苗愛花這話,算是撓到了眾人心裡的癢處。
她嘴角微微哆嗦了一下,然後僵硬地浮起一抹笑容,敲了敲老宅的大門,“素芬啊,娘來瞧你了,我還帶了大白菜,你不是最喜歡吃嗎?”
一派是支持承包魚塘,超越蘇家村,提高收入水平。
同一個公社裡,各個村子大隊之間的關係,簡直就是像是一團亂糟糟的毛線,難以梳理。
……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馮素芬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眼睛都紅了,轉而拿起掃帚,就要打開大門,將外麵的人給趕出蘇家。
苗愛花則是跟在蘇清風後麵,吃了一屁股的灰,最後甚至為了進屋,險些被門板子砸在臉上。
她下意識地扭頭,去尋找自家男人和馮貴勇的身影,誰知道他們兩個見勢不妙,早就在村裡人開口的時候,就鳥悄地溜走了。
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苗愛花反倒是冒出來了。
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老支書抖了抖煙杆子,眯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苗愛花,渾濁的老眼中,偶爾透露出一絲精光,看起來不那麼普通。
最後一句話,苗愛花聽了,頓時急眼了。
村裡麵,不少和苗愛花不對付的嬸子,聽到這句話,心裡都是暗暗一笑。
是啊,蘇家村都可以,為啥他們不可以?
難不成,青山村還不如他們?
這個時候,正是各家吃完飯,出來溜達的時候,老宅的屋子裡還亮著煤油燈。
這種打機鋒的事情,有老支書在,還不需要蘇清風一個小輩來出手。
偶爾做做飯,活著去下河摸摸魚,要麼再是上山,采摘山葡萄、山梨、榛子一類的山貨,隨著九月份秋天的到來,這些山貨也都冒出來了。
在那批吵得最歡的人中,赫然就有馮家在。
想到這裡,苗愛花噌得升起一股怒火,但是想到今天的來意,她那股火,又像是被涼水澆透一樣,噌地澆滅了。
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門板,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
把人叫來?
魚飼料又該怎麼解決?
就在苗愛花惴惴不安的時候,老支書緩緩抽了口煙,開口了。
“苗愛花啊,這節不節,年不年的,你來咱們蘇家村做什麼?你可彆糊弄我,說是還想要到蘇家來走親戚啊。”
苗愛花這點破事,蘇家人誰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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