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旁邊的黎母樓芳,也是說話磕磕絆絆,講出來的話語,都是乾巴巴的,沒什麼滋味。
聽到這話,謝寶祿和方繼東還有些不自在。
她原本聽這些東西,還有些害羞,但是見老娘比自己還要害羞的時候,她的屁股就在床上挪啊挪,挪到樓芳身邊,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
“媽,你和爸爸關係這麼好,也是因為這樣嗎?”
謝寶祿看得心癢癢的。
他本來大電話的時候,隻是隨口一問,電話裡的兩人沒有一口確認,但是令蘇清風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居然同一時間,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來到了蘇家村。
謝寶祿急眼了,“憑啥!誒!老方,你看這小子!”
然而就是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1973年九月初六。
這個時候……黎冉在乾嘛呢……
蘇清風心中微暖,咧著大白牙,就跑過去,接過他們背後的大包裹,一手一個。
要不是這倆人年紀看起來大了一眼,蘇家村裡的姑娘,就不止打量幾眼那麼簡單了。
蘇清風眼角都抽了抽,“得得得,您還是歇歇吧,想當年都出來了。你老了,我可沒老。我嫩著呢!”
這兩人包袱款款,在村裡左拐右拐,形容泰然自若,完全不像是外鄉人,有一種遊魚入海,如魚得水的感覺。
大家都知道明天黎家的寶貝小女兒要嫁人了,都準備早點睡覺,明天可以早早地起來看熱鬨。
盤算好了菜品,謝寶祿才感慨了一聲:
“這不知不覺,你都要結婚了。咱們這些人,是真老咯。想當年,咱們一起下羊城,去廣交會……”
蘇清風掏出一麵小鏡子,左看右看,都覺得這一張俊秀的臉恰到好處,微微鬆了口氣,脫掉外套,準備睡覺。
末了,還來了一句,“你紅案手藝確實不如他,有機會多練練也好。”
結婚前一天晚上。
村裡人看得興起,不由得端著飯碗,遠遠地綴在他們身後。
蘇清風正在家裡麵數聘禮呢,他甚至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弄倆大雁意思意思,但是想到沒地方弄大雁,自己光有力氣,也沒這射箭的準頭,隻能熄了這想法。
“我和你爸的事,你彆管!管好自己吧。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得早起,你也趕緊睡了。”
……
方繼東見蘇清風走了,他也偷偷溜走了。
這可是媽說得禦夫寶典呢!
黎冉在親媽麵前,總算不再是實打實的乖巧模樣,透露出了一絲芝麻餡的本性。
看到兩個乖巧的小姑娘,紮著兩個小辮子,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心底就是不由自主一軟。
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包奶糖,分給兩個小丫頭,末了還摸摸他們的腦袋,溫聲道,“吃吧。”
麵對這話,蘇清風隻是笑笑,並沒有說其它的什麼話。
蘇逢夏和蘇寄秋,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種活了。
他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疾步走出去,一看到那兩道熟悉的身影,頓時咧嘴笑了,遙遙招了招手,“方哥,謝哥!”
逢夏和寄秋沒立刻拿走,反而是轉過頭,看向蘇清風,見蘇清風點頭,這才拿走謝寶祿手心的奶糖,道了一聲謝謝。
省城。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蘇清風的婚宴,就是匆匆忙忙,敷衍而過的。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從省城裡,匆匆趕來的方繼東和謝寶祿。
走到房間裡,蘇清風就喊了一聲,“小夏、小秋,上茶!”
這蘇家的福氣是真不錯。
那兩人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也沒在意,其中一個看起來脾氣好點的,更是咧開嘴一笑,好說話極了。
蘇清風點點頭,根本不需要紙張,這些銘記在心中的字眼,就跟唱菜名似的,一個個報出來了。
而此時此刻,在乾部大院內的黎冉滿臉通紅。
說是高大,那是因為放在人均餓肚子的年代,還能吃得倆手臂腱子肉,一米八多的大高個,確實顯眼。
得!
一個兩個,都是大爺!
他私心裡,自然是謝寶祿和方繼東最合適,奈何這兩人都有工作。
大不了兩家的彩禮和嫁妝多加一點,到時候小兩口過日子的時候,也能舒服一點。
要是放在農忙的時候,彆說是在太陽底下端著飯碗看戲了,能有抬頭的功夫,那都算是好的。
謝寶祿和方繼東,絲毫沒有擺城裡大師傅的架子,也是早早地就起來。
蘇三陽穿著一身軍裝,蘇四衛同樣也是一件灰藍色的外套,顏色不算鮮亮,但是無論從款式還是嶄新程度,都是無可挑剔的。
蘇清風坐在車上,微微吸了口氣,平複躁動的心情。
這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了!
這是昨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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