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然!
你真不是東西啊!
到了這個點,大家基本上都困了,蘇清風更彆說了。
為了迎接蘇清風的到來,胡萍和白嶽,特地把今天的火炕燒的旺旺的。
蘇清風一躺上去,再蓋上新的被褥,甭管屋內是多麼陰暗潮濕,他幾乎是倒頭就睡。
隻是睡前,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啥事呢……
臨睡前,蘇清風努力回想,在半夢半醒的邊緣,他猛地記起——自己忘記把媳婦懷孕的事情說了!
剛想到這一茬,本來就在瞌睡邊緣的蘇清風,就徹底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而這個時候,姥爺一家,也基本上都睡了。
白嶽本來想著,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事,自己總該輾轉反複一下,這才對得起這麼多年的苦楚,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反倒是隻有一種感慨了:
今晚的餃子,是真香啊!
……
大清早。
白浩然自認為,自己起得算是早了,但是沒想到,跟他們睡在一個炕上的蘇清風,居然起得比他還要早。
他環顧四周,愣是找不到蘇清風的人影。
直到日頭升起的時候,他才在角落裡,發現蘇清風正在跟許中山,互相遞煙。
白浩然將身上的擔子,又往上顛了顛,然後定睛一看,心中謔了一聲。
那煙……居然還是大前門。
這個小外甥,是真舍得啊。
顯然,許中山作為農場長,也很少收到這麼好的煙,他接過香煙,放在鼻下嗅了嗅,隨後就夾在了耳後。
兩人先是聊了聊一些瑣碎的事情,隨後話題就逐漸深入,“你……姥爺那邊,是怎麼打算的?是準備一直在農場這裡嗎?”
許中山的眸子,緊盯著蘇清風,看起來不苟言笑的麵容上,卻透露出一絲無可奈何,“不是我危言聳聽。你姥姥還好,但是你姥爺年紀大了,農場這邊,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再加上當年的事情,你姥爺身上還有一些陳年舊疾……如果能……那就是最好的。”
許中山知道這一點,但卻也知道,蘇清風能來農場這邊,靠的還是嶽家的手段,想要以一己之力,將姥爺一家都從農場接出來,安排好,對蘇清風來說,實在是有心無力。
蘇清風琢磨了一下,倒是開口了,“我之前在信上跟姥爺聊了幾句,聽說姥爺之前還是個知識分子?”
許中山不知道蘇清風這是打什麼啞謎,但還是替他感慨,“可不嘛。真要說起來,你姥爺還是喝過洋墨水的。在當時,我可比不上你姥爺。可惜啊……”
蘇清風像是有些好奇,“那姥爺學的專業是啥?”
“這誰還記得啊!現在再談這些,也沒有用了……”許中山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完,他看蘇清風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像是一定要得出一個答案來,他這才半仰起頭,琢磨開來,“我記得……你姥爺學的專業,好像有什麼自動化的名字。嗐,我學的是文學係,不懂他們那些玩意。”
與許中山替老朋友感到失落的反應不同,蘇清風則是要驚喜多了。
自動化……
自動化的專業名稱多了。
像是什麼機械製造及自動化,又或者是電氣工程及其自動化,都是可以數控機床搭邊的。
而數控機床,剛好就是縣長於向華的心頭大事。
就是不知道,於縣長的能量,能不能調動姥爺一家人。
蘇清風也沒想著,一下子把姥爺一家都接到泰和縣來。
那不現實。
但是凡事,都要有個開頭,有了開頭,才能一步步慢慢走下去。
蘇清風心裡有了主意,臉上的笑容,就愈發燦爛了,“許場長,吃了麼,要不來我姥爺這兒,吃一頓?”
許場長哪能同意,剛想要拒絕,就看到一個豁口嘴,有著一口焦黃色的齙牙,神情有些猥瑣下流的男人,探頭探腦地湊了過來。
他看到蘇清風,先是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五官,接著,有些陰陽怪氣的:
“許場長,咱們農場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嬌客了?這小臉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女人呢。就這身量,恐怕都走不了五裡地。”
許場長看了看蘇清風,又看了看這個齙牙男,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他知道蘇清風是廚子,能夠成為後廚裡的一把手,蘇清風的手上力氣,就算不是最好的,恐怕也差不到哪裡去。
反倒是這個齙牙的,算是農場裡,偷奸耍滑的老油條了,再加上年紀一大把了,他拿什麼和蘇清風這麼一個年輕人比?
蘇清風看了看齙牙,牽動了一下嘴角,齙牙見他笑了,還以為這小子算是露怯了,心中暗喜,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了蘇清風與嘴角笑容完全不同的刻薄言語:
“我就算走不了五裡地,也總比你死在女人炕上要強。再說了,我臉白咋了?那是因為我有工作,不用下地乾活。你這麼羨慕,是不是因為你不僅自己長得黑不溜秋的,跟個泥猴似的,而且你媳婦還不如我白淨。”
“哦,忘了,像你這種人,沒有媳婦。”
四千字完成,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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