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詭異客套的問他,要不要留在府中用午膳。
那肯定是不能留的。
藍慕瑾不給他下毒都是意外。
直到四皇子已經立在了府門外,站在馬匹邊上都根本沒反應過來今日這是什麼鬼事情。
又在他低頭看向手中提著的墨色箭筒時,滿腔的疑惑已經到達了頂峰。
箭筒的材質明顯與他手上那把長弓一般無二,連裡頭插著的羽箭都是通柄漆黑,末梢的翎羽也特意被暈染成了暗色,還泛著栩栩如生的光澤。
為什麼平白無故的送他東西?
……藍慕瑾瘋了?!
但他即使沒有思慮出個來龍去脈,也決然不能在五皇子府外發愣,隻得暫時壓下疑惑翻身上馬。
提拽韁繩朝著城中方向奔踏而去。
而他認為瘋了的五皇子此時已經飛身掠上了屋簷,穩步走向屋頂一角。
毫不在意的與躲在樹蔭底下乘涼的人席地坐在了身側。
扯了扯蕭爭蒙著眼好似正在假寐的衣擺。
裝作吃味又繃不住笑的揶揄。
“你表哥,走了。”
蕭爭這才將遮住視線的手腕挪了挪,隻露出一隻眼斜睨了他一眼。
撇了撇嘴理直氣壯。
“表親表親,砸斷了骨頭還連著筋,那表哥能白叫嗎?再回來得給我帶倆金子!”
提起這“倆金子”,藍慕瑾隻覺得頗為無奈。
阿爭如今怎麼也算不愁吃穿了,卻好似還是對銀錢仍然難以割舍。
可轉瞬間他覺得好玩的情緒就緩緩消散。
驀然想起蕭爭曾有過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過去。
雖然對於阿爭來說,那並不是親身經曆。
但也擁有楚憶蕭的全部記憶。
那些發生過的,屈辱的,難忍的,難捱的,將尊嚴碾成碎片的一切。
蕭爭都是感同身受的。
這些於自己來說微不足道的銀錢,於阿爭來說可能都是曾望塵莫及的救命稻草。
藍慕瑾默然覺得難受了,隨後竟然隨著蕭爭不拘小節一樣的仰躺在了瓦片上。
也不在乎身上金貴的蟒袍緞麵是否沾染了臟汙。
順手將蕭爭纖細的腕子握在了手心裡,望著頂頭撲簌簌被風吹懂得葉片。
感受著透過葉片灑下的日光,光線中飄揚著渺小的塵埃。
就像殘存在角落難以讓人察覺的金碎。
“阿爭。”
“往後我有的一切,全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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