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加咀嚼的味道在舌尖停留,傳來淡淡鹹味和微不可察的麻木感。
老先生頓住神情,瞧不出情緒的看向紙包中的鹵肉皺眉思索。
驚的一旁的薛不苦還以為是這鹵肉有什麼問題,變味兒了?或是太鹹了?
“師父……是不好吃嗎?”
思慮片刻才回神的白先生看向他,本來疑惑的目光中顯現少許清明,即刻牽起了笑意。
“這鹵肉中,加了殼草。”
一句話把緊張兮兮的薛不苦給聽愣了,茫然的反應了會兒,又好似沒理解般看向敞開的紙包。
那鹵肉看起來還是先前他買過的那種色澤,聞起來味道也無異。
想了半晌他都沒意會師父說的是什麼意思,隻能瞪著眼疑惑跟著重複了一遍。
“殼草?”
“是殼草。”
白先生再次將紙包封上捆紮好,推至了一旁,而後用旁邊備好淨手的帕子擦了擦指尖,拾起了墨跡還未晾乾的毛筆。
在那已經劃去許多藥名的紙張後麵,加上了“殼草”。
便再次羅列那些篩選出來的藥名,平聲開口給對麵迷迷瞪瞪的徒弟講解。
“殼草,秋季撒種冬季蟄伏,春季生芽入夏開花。”
“到了如今深夏的季節,花瓣已落,蕊周經烈日暴曬,逐漸形成堅硬的外殼,以此得名——殼草。”
其實白先生講解的這些有些醫術上是有的,薛不苦醫術並不算十分精通,但醫書看的並不算少。
殼草這個名字他見過,也對藥性了解一二。
等入秋草枝乾枯,將這殼草摘下,敲開那堅硬的外殼,裡頭有一塊生長出的白色蕊芯。
放在日頭底下再晾曬幾日,待濕潤乾透,磨成粉可做藥用。
其有減緩疼痛的作用,多作為與麻沸散相近的效用。
但殼草並不常見,所以薛不苦的藥箱裡也從沒有過這種藥方,此時他思考間再回神,發現白先生已經再次繼續認真研究那份成分方子。
看來師父是想通了什麼重要的事,他看了看擱置在一旁的油紙包,默不作聲歎了口氣。
他不能因為吃個鹵肉這般小事再次打斷師父,不然師父若是一時想不通。
豈不是還要勞神更久?
躊躇了幾步,既然此時他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便轉身去尋了自己的藥箱子。
打開藥箱時有意放緩動作,生怕會動靜太大爭吵到師父。
從藥箱中準確尋到了兩個藥瓶,他起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藥圃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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