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皇子怕就怕在太子這種陰惻惻叫他沒法反應的性子,比喜怒無常殺剮暴虐更可怕。
就這麼在池水邊好似閒散一般做著百無聊賴的事,臉上的冰冷都未多加掩飾。
明晃晃的是為了將他晾在一旁。
好歹他也是一個近九尺的漢子,怎麼能在此處乾耗著。
太子不開口,他沉默半晌隻好先開了口。
“皇兄,午時悶熱,還是趁天涼再賞魚。”
太子視線依舊漠然垂落,撚動指尖將殘留的最後一點魚食散儘,唇角牽起發出了一聲淺淡的笑音。
“四弟在練武場常一待便是一日,何曾怕過風吹日曬。”
這話讓四皇子憑空堵了一大口無名氣,他是那個意思嗎?
但對麵人是太子,如今幾個皇子府都勢均力敵,四皇子還需要依附太子府作為庇護。
他自然不會反駁太子像是隨口說出的話,而是順著話恭順回應著。
“皇兄說的是,臣弟皮糙肉厚自是不怕的,隻是擔憂皇兄入了暑氣。”
若是平時,太子就算知曉四皇子隻是隨口附和,依然會看在對方投誠自己的份上不吝溫和。
但如今,不一樣了。
將手中托盤隨手扔在了旁,發出當啷啷幾聲碰撞聲響,太子即刻起了身,笑容淺淡的問道。
“聽說前些時日府禁前,藍慕瑾曾策馬進了練武場,與你切磋騎射。”
乍然一聽見這已經過去二十來日的往事,讓四皇子陡然升起點不好的預感,心頭一咯噔。
麵上卻沒有什麼異樣,略顯煩躁的隨口回應。
“哪個命短的傳出去的!不就是他藍慕瑾僥幸贏了兩次,難不成還叫人在外頭宣揚他個百發百中的好名聲?!”
“哼!運氣好罷了!”
但他表現出的怒意卻沒有讓太子有什麼情緒波動,隻是定定直視著他像往日一樣毛毛躁躁的蠢笨樣。
看在眼裡卻沒再有多少輕視。
說不準這看起來胸無點墨大大咧咧儘吃虧的性子,並不是毫無心機。
可太子並未將心中懷疑挑明,而是抬步朝著連廊儘頭方向踱步而行,也並未多看擦身而過的四皇子。
狀似無意的反問。
“哦?原是藍慕瑾贏了,本殿還以為他技藝不精輸在了你手下。”
“才悻悻舍下了一把價值不菲,千金難求的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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