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的這些根本沒感受過內力威壓與殺氣的女子,每個都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這其中也包括並不會被這種提不起來的小場麵震懾的紫雁。
這是她在城中以一個外來女子身份蟄伏十幾日,等來的第一次好時機。
她心不在焉的捏攥著手中已經沒什麼水分的草葉子,心裡不斷浮現著離開太子府之前,朝自己溫柔告誡的那張臉。
如果可以的話,紫雁想就像這沒有身份處在街井鬨市般。
能做個讓人不會多瞧一眼的普通百姓,沒有牽絆,也沒有過去。
這短短十多日,過的就像白駒過隙,快的讓她自己都出現了恍惚。
晨間伴著第一縷陽光蘇醒,無需即刻蓄勢待發,不焦躁不緊繃,不用再躲在黑暗中隱藏在角落裡。
她就那麼幾年來,感覺自己是第一次坦然活在了人世間,可以不必隨時出現,可以看著窗縫的光線將思緒全都放空。
就像兒時還伴在爹娘身邊的日子。
她將視線落在輕撚著的指尖上,指腹捏著根編織過的草枝。
這是她昨晚遞了首飾給牙婆,與一眾人等待天亮跟著進五皇子府之前隨手編織的。
是用寬葉子編成的一隻小鴿子。
離彆和浮沉讓她經曆了很多,也在痛苦中忘記了很多東西,卻唯獨沒有忘記娘親曾經教她編的草葉子。
想起自己的爹娘,她恍似已經好幾年沒有波瀾的情緒如同攔堵太久的閘門。
無限衝撞著她酸澀的胸腔和眼眶,捏著草枝的指節也抑製不住的輕微抖動著,宣示著隱忍許久的情緒即將決堤。
直至垂下的視線中落入墨色武服下擺,一雙漆黑鞋尖停佇在了她麵前。
紫雁將喉頭的酸澀無聲吞咽下去,抬起視線望向了眼前悄無聲息立在眼前的黑衣暗衛。
捏著草葉的指尖朝手心裡縮了縮,輕輕攥著有想藏起來的趨勢。
這十多日恐怕是她太總縱容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究竟是來做什麼,竟然鬆懈到捏著根草葉走神!
那還怎麼完成殿下交於的任務!
又怎麼對得起殿下滿心的信任!
她的緊張全部被蕭爭捕捉到,沉默盯著她既有那麼點羞愧,卻還比彆人都相當穩重的表現。
並不像個市井中人。
這個姑娘穿著一身並不起眼的淺綠衣裙,就像她手中那根草葉般。
平凡,散發著攜帶土壤氣息的生機。
尤其是詫異抬頭的那雙眼,有種與生俱來的溫柔,掩飾般的又即刻垂下去將泛紅的眼眶遮住。
“手裡的,是你自己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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