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的官員也無人敢插嘴,既不想得罪這死板性子的倔脾氣,更不想搭個一言半語被五皇子記恨。
也唯有向來脾性溫和的三皇子最先開了口。
纖細的指節搭在楊大人的官服廣袖上,謙煦規勸。
“楊大人,五弟或許是臨時有事耽擱了,再不犯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動氣。”
“你是老臣,若是叫這無關緊要的小事能氣到,豈不是朝廷莫大的損失。”
三皇子聲量和緩,話中語氣也沒有任何棱角一般。
叫人聽的心緒都跟著平複下去幾分。
若換個彆人上來勸阻,以楊大人那個倔脾氣,指不定就得半句不好聽給撅回去了。
唯獨是對自小身子孱弱,性格溫和的三皇子,臉色有了些和緩。
但雖然好生將三皇子的規勸聽了,卻依舊還是緊抓不放,就非要討個罪名扣在藍慕瑾頭上不可。
楊大人也無所謂有沒有人幫腔應和,隻是叫藍慕瑾充耳不聞的態度氣的呼吸都喘不勻。
他最後乾脆側身一轉,避開了三皇子,直接朝向了觀望半晌都未發一語的太子。
也不管太子麵容上露出的淡薄,一甩衣袖就規正朝太子行了個禮。
再開了口直叫其餘朝臣都倒吸一口涼氣。
“太子殿下!殿下乃是儲君更是皇長子,此事還是有權發落一二!”
“五殿下上朝故意來遲,還沒有半分悔意!若是如此糊塗囫圇過去豈不是荒廢法紀?”
“必須發落!不能叫底下朝臣一而再三的跟著效仿!”
明明若是隨便批評幾句,這也隻是件提不起來的小事而已。
五皇子再怎麼不遵守規矩,說到底那也是個皇子。
就算叫頂頭龍椅上的天子當了麵,大抵也是幾聲責備罷了。
可今日這楊大人不依不饒竟是還將此事推到了太子跟前,叫太子以儲君身份壓五皇子一頭。
在場每個人心裡都犯嘀咕,太子與五皇子的衝突才過去幾日?
那不是明擺著關係極差,太子今日若是開了這個口,真的責備了五皇子。
那豈不是不光更結仇不說,叫人談論起來還落了個假公濟私的名頭?
果不其然太子隻是淺淡的瞧著麵前這亂騰場麵,臉上隨即牽起的笑意溫煦近人。
沒有顯出任何同仇敵愾的情緒來。
就還佇立在中央皇子首位半分沒有挪動,一副溫和好似沒有棱角的氣質,顯得熠熠生輝的明黃蟒袍都更柔和了許多。
“楊大人稍安勿躁,這是議政殿。”
那麼多雙眼睛都等著瞧太子是要借機發難五皇子,還是隨意將此事先揪個把柄。
卻不想太子聲量平和淺淡,直接將自己給摘了個乾淨。
隻甩了兩句冠冕堂皇的話。
“在這階梯底下立著的所有人都是臣子,臣子聽君命。”
“父皇很快便到,一切聽從父皇發落便好。”
向來與太子同仇敵愾的四皇子今日仿似沉穩了許多,隻沒得所謂的觀望著,自始至終都沒插話半句。
太子不管也在他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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