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蕭爭懶兮兮的趴在桌子上吹看不見的土,藍慕瑾歎了口氣。
探過指尖撩起了他垂散的發尾,一縷墨色發絲在他指尖纏繞,輕輕撚動是垂順的,有著撫過心頭的柔軟觸感。
力道輕微的抻了抻,那個鬨氣的人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氣鼓鼓捂著自己腦袋準備興師問罪,還敢揪頭發了你個狗東西你是不是真要變心!
但蕭爭望過去還是明明顯顯看出了藍慕瑾掩飾不去的惆悵擔憂。
也不想著胡言亂語搗亂了,再次趴在桌上,下巴戳著桌麵抬眼都要擠出了眉間的褶皺。
“他定是早就做了打算,不會坐以待斃的。”
跟著一塊發愁的模樣顯的頑皮又有點滑稽,他話音剛落,貼著桌麵的手指就被碰了碰。
藍慕瑾探著指尖將他的手指勾住,開口解釋道。
“我不是在擔憂他,怎麼說如今皇城勢力都是在互相鉗製,若是二皇兄被父皇罷去權利,天平便要傾斜。”
“我本是有要出府的打算。”
“昨日已經有部分侍衛軍帶著工具前往幾個轄地,除了清水河附近水源還算充盈,另有其他地方依舊還乾旱著。”
說到此處他的愁緒就更掩飾不住,將蕭爭冰涼的手指收進手心攥著,語氣也開始猶疑起來。
“本想著要親自去南麵轄地一趟,看看地勢情形要早做緩解安排,民生耽誤不得,多耽擱一日往後收成就會少一分。”
“但今日二皇兄忤逆了父皇的心意,恐怕今日宮裡就會傳出消息,我沒辦法放心在這個時候離府。”
彆的他都可以不在乎,就算滿盤皆輸,地位權勢全都失之交臂都無謂。
但他不能放心阿爭不在自己身邊哪怕一兩日,生怕萬一某刻出了疏漏再讓蕭爭受到傷害。
寥寥兩句解釋,蕭爭自然能從中聽懂藍慕瑾其實就是放心不下自己,但他此時又確實不能跟著一起出府。
不然暴露了本來打算不說,反而會平白帶去更多麻煩。
蕭爭想跟著藍慕瑾,也想給他分憂一丁點,但他自己到此刻都還是個拖累和麻煩。
“我在府裡一步都不邁出去,有什麼可擔憂的?”
“做些藥筒子已經耽誤了不少時日了,怎麼能因著皇城裡這些難測的心思再等?”
“咱們能等,百姓等不了。”
“你去吧,我跟你是同樣的想法,藍慕瑾,但凡耽擱了一兩分收成都得要轄地百姓用一年的窮困去隱忍。”
“一年又一年,百姓家裡有老少,又有多少個年頭能等呢?”
“就早些啟程吧,你得帶上暗七,帶上暗八,也帶上暗十二!”
不用從心裡想蕭爭就知道藍慕瑾的心裡肯定早就打定了主意,說不準若不是二皇子鬨了這一番,他就偷偷將幾個人全都留在府中照看自己,然後自己偷偷獨自出城犯險。
想起記憶中這幾年藍慕瑾遭遇的一次次危險和針對,蕭爭也無法能安得下心。
“你得把他們全都帶上不然萬一有危險怎麼辦!全帶著就把……你就把暗十一留下跟我看著西院就行了。”
“十一打暗器最準,我要十一留下就行。”
暗七和暗八都穩重,暗十二心思靈透遇事活泛,如果可以的話蕭爭更想讓暗十一也跟著,多個百發百中暗中保護的才更加保險。
但是他更知道藍慕瑾是決計不能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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