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盯著那兀自較勁耍賴的人,沒什麼情緒的朝府醫開了口。
“下去吧,熬煮溫養的湯藥。”
府醫得了赦免立馬鬆了半截氣,死裡逃生似的不作耽誤就跑出去熬藥了,前廳內唯剩下北衛有些憂心蕭爭活不了,見二殿下也不打算再管了,有點欲言又止。
又看向蕭爭那跟奪妻之恨似的,眼睛都能給人盯個窟窿。
……他是真勇。
東衛也還立在一旁,遠遠看著蕭爭縮成個球。
就那麼一身土,蹭的到處都是。
雖然也沒見殿下生氣,這個當口他可不敢說話觸黴頭。
轉開視線看向了北衛隨手丟在對麵的兩把刀,倒多少顯出了那麼些好奇探究。
那兩把刀漆黑如墨,形狀猶如兩把彎鉤弧度十分刁鑽,東衛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形狀的兵器,這刀鋒彎成這個樣子。
那攥刀的人一不小心還不傷到了自己身上?
他挪動了下腳尖想過去拾起來仔細看看,可那兵器的主人還在椅子上跟毒性抗爭,安危不明呢。
所以他還是按捺下好奇,僅僅也是看了看。
安靜了片刻下人就將已經擱置不燙的茶盞端了進來,謹小慎微的邁入前廳幾步就不再靠前了。
而是等著黑衫遮麵的暗衛大人伸手接了過去就無聲退下。
北衛此刻滿心都是蕭爭那不知何故的狀態和瞧不出原有的毒性。
也沒仔細看就接了過來,順手將茶盞放到了皇子手邊的桌子上。
蕭爭半死不活的清晰聽見杯盞輕響,才將埋著的腦袋抬了起來,下巴撐在椅子扶手上有氣無力的看著。
他看見桌上擱置著一杯茶。
杯盞的蓋子是敞開的,也不知是什麼茶葉顯得碧綠碧綠的,連個煙兒都沒冒一看就已經不燙了。
蕭爭這一路被帶回來已經層層出了滿身的汗,這會兒稍稍回溫,喉間就顯得澀疼。
真挺渴的。
但他跟灘泥一樣就那麼懶唧唧的趴著,這廳裡的人都覺得他還不大清醒,便也沒過多去猜測他心裡有什麼想法。
蕭爭想去夠那杯茶水,但他沒有力氣,拱著身子些微挪動了下都又出了層冷汗。
壓根就直不起來,尤其胸腹回溫了些許,可四肢還是冰涼的。
想動動指尖發現都沒有多大知覺,就跟不是自己的手似的,不好使。
奮力撐了半天也隻是鼓秋了下,二皇子盯著他跟沒骨頭似的掙紮了兩下,又懶兮兮的趴著不動了便也沒管。
所以,蕭爭就那麼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茶水上落上了骨節分明的手指。
滿眼懵圈的盯著藍長憶的指尖碰觸到了茶杯邊緣,抬起眼神看向了對方的臉,希望這沒人情味的人他能長點人情味。
可他那個緊巴巴的眼神太容易叫人誤會,二皇子還以為蕭爭還在記恨自己在天門湖上要掐死他的事。
勻了口氣瞥開了視線,剛將那杯茶握在手中,卻發現清茶上頭竟然飄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茶沫子。
當時那眉頭就皺起來了,收回指節心情更顯得沉鬱,聲線煩躁的開了口。
“換。”
一個字,北衛反應過來看過去,才發現是自己剛才疏忽了,立即走過去將那杯茶取走了。
以至於就讓口乾舌燥的蕭爭那麼目瞪口呆,乃至無法理解的,眼睜睜的……看著那因為隻有一點茶沫子漂浮的,一杯茶水。
……就被萬般嫌棄的給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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