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在朝廷這個大染缸裡沉浮多年的臣子,有幾個還沒幾分心計和顏色,那都是慣會見風使舵活泛的很。
當下也不顯半點尷尬,照樣穩穩當當,心裡計較著陛下這是扔過來了個祖宗。
那也隻能當祖宗供著。
從今往後,蕭爭就是他祖宗了。
蕭爭當然不清楚在他渾然不知的情形下,自己已經多了堆異姓子孫,他隻是昨天沒睡好顯得有點無精打采。
誰家好人天還黑著呢就上朝,有沒有點人性了。
不過泱天子已是三洲內外僅有的隨性帝王,上朝是鮮少,按照原本的製度那是三天一朝的。
就算如此鬆懈的製度之下,朝臣仍然不敢鬆懈半分,照舊還是有不少肱股之臣忠心耿耿,就比如宮門剛開就早早等在門外的楊大人。
楊懷誌剛進宮門走了不遠,就聽外頭隱約起了一陣談論聲。
扭頭就看見了蕭爭麵無表情冷冰冰的隨皇子走了正門。
外頭的臣子不敢有意見,那楊大人的意見可就大多了!
剛進宮門朝議政殿走的朝臣們見楊懷誌停下腳步,都很有眼力見的遠離了幾步,靜靜瞧熱鬨。
誰叫平日楊大人就總針對五皇子,這又碰到一處。
不定又要相互擠兌擠兌,狀況是平常平常。
果不其然楊大人那氣勢立馬就提了上來,迎上前幾步攔在了麵前,兩個指頭點著蕭爭明顯不愛搭理人的那張臉。
“五殿下平日已經是過於逾矩,有陛下寬容,臣是說不上什麼來!”
“可殿下自身不注意,也要顧著律例!如今連個四品侍郎都走了正門,那叫外頭守規矩的同僚怎麼想!”
晨光還沒破曉,寂靜的皇宮前門炸開這麼兩嗓子,直接給蕭爭那股子迷糊勁兒嚇醒了多半。
懵懵登登的盯著眼前楊大人黑乎乎的那張臉,辨認了幾秒鐘,才挑起眉毛沒好脾氣。
“又是你啊嗷嗷大人。”
“天還沒亮你就這麼精神了,屬雞的吧。”
偏就是這麼巧,楊懷誌他還真就是屬雞的,愣了一瞬他便認為是蕭爭向五皇子詢問過自己,便也沒多想。
“這跟屬雞有什麼關係!你不守規矩就是不守規矩!休想打岔!”
楊大人本來覺得蕭爭那張嘴太快,便想著先發製人連懟他幾句,先占了上風再說。
結果蕭爭壓根就沒跟他吵吵,而是在他義正言辭的質問到了半截,伸出了手掌。
示意楊懷誌噤聲。
突然靜下來的神秘讓四周圍的官員還以為有什麼變故,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鐵騎軍過來,又看了看五皇子。
五皇子淡漠未發一語,似笑非笑。
“你乾什麼?”
被蕭爭驚的安靜下來,楊懷誌忍不住詢問。
隻聽蕭爭目光呆滯,明顯還帶著揮不散的困勁兒,說了句。
“你聽聽是什麼聲音。”
楊大人:……?
“什麼聲音?”
蕭爭無精打采的轉身就給他無視了,邊趿拉趿拉的往前走邊嘟囔。
“這會兒是公雞打鳴的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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