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
這聲音冷淡沉靜,疏影再熟悉不過,他止步回頭看見了不知何時前來的踏痕。
他本來以為是主子又有彆的吩咐,可踏痕喚了他名字後就沒再開口了,仿佛不知要怎麼說。
踏痕是個不愛說話的,疏影自己也並不聒噪,兩人之間的安靜顯得有些莫名彆扭。
“你……”
在六皇子麵前,尋微意外的選擇了替他隱瞞,並且在得知蕭府有些亂套動靜,言談中有回城北請大夫時,毫無保留的先告知了踏痕。
踏痕不放心想看看阿卓,那麼多年的分彆,他心裡對義弟遺失的愧疚無處安放。
在認為對方不在人世的歲月中,傾數都給了年幼的藍承衍,到了蕭府外靜靜觀望了陣,才在有人影朝向城北時現了身。
“是去請大夫,不必跟著了。”
對於踏痕說出的話疏影滿臉茫然,他還恍惚在踏痕突然出現,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篤定蕭府的人是去請大夫。
“……你怎知。”
在疏影的視線中,踏痕一身黑衣,幾乎融入夜色有種隨風而來的飄搖感。
他的音量很輕,像是在請求。
“……能不能不要將此事回稟殿下。”
疏影眼中的茫然更深了些,踏痕親手將六殿下帶大,可以說事無巨細也從沒有任何事會隱瞞。
如今怎麼突然,就要壓下蕭府的動靜。
“好。”
對方斬釘截鐵的答應讓踏痕詫異了一瞬,看見疏影朝自己微微牽了牽嘴角,無聲朝黑暗處退了一步。
“大夫請回來等我回去告訴你,先回,免得殿下找不見你。”
正街的動靜沒顯出多明顯,卻仍是在街尾處停留了輛馬車,有個青年提著藥箱,攙扶著個白發老人下了馬車。
疏影無聲就像是生在了牆麵裡,隻靜靜看著沒有動作。
望著老者偌大年紀絲毫沒有老態,步伐生風的進了府。
白先生是熟悉暗十的,當初的重傷到後來的痊愈,都是先生一碗湯藥一碗湯藥叮囑出來的。
眼見著本來還好好的人臉色蒼白發青。
不住的眉頭也皺了皺,先是把脈查探了一番,對蕭爭道。
“大致是受過內傷的緣由,加上氣火攻心,氣滯血瘀。”
薛不苦打開了師父隨身的布袋子,還是那樸素卻能給人莫大安心的布置,東衛看著先生取出了銀針。
當初胞弟西衛危在旦夕,就是先生下針救了命。
片刻的功夫隻刺了兩針,神智混沌的人果然咳了幾聲嗆出了血跡,暗八托著後頸將人側著扶起來,以防嗆回喉嚨。
蕭爭涮了巾帕擦拭,白先生輕輕安撫著。
“不礙事,不是大事。”
天亮之前暗十清醒了,暗八扶著他灌了半碗湯藥,當著滿屋子人擔憂的眼神,他又說了句。
“我娘沒了。”
此時他已經知道了踏痕就是遷巒,對於身邊的兄弟,沒什麼可隱瞞。
“他是我爹收養的孩子。”
“曾經叫遷巒,是我娘將我送走之前,留在身邊的義子。”
“他說,我娘十幾年前就不在了。”
“臨終也沒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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