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微沒有疏影預料當中的表現,隻平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竟是將自己的名字不再多提。
他問。
“那你呢?”
“你叫什麼名字?”
疏影沒有即刻回應,而是站起身輕拽了尋微一下,抬步走向了踏痕。
在那個出現真正的夜晚,他看見踏痕即便崩潰徹底,還是朝著蕭爭追問。
“那疏影呢?”
疏影想告訴踏痕自己的本來名姓。
他想讓現在的自己和原本的自己,都能是對方放在心裡永遠都記得的人。
走神中的踏痕被麵前站定的影子喚回,抬眸的當刻顯出了那麼一絲茫然。
反應過來的時候疏影已經屈身蹲在了他眼前。
“我叫葉煦。”
踏痕眼神裡還是茫然疑惑,就看見平日寡言又清冷的疏影撐起個柔和的笑容,略顯拘謹的解釋。
“因為我小時候愛笑,爹娘給我取名叫葉煦。”
踏痕看著他唇角動了動,什麼話都沒能說的出。
一個從小愛笑的人,獨自藏著那麼多不好的回憶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也把笑容藏起來了十幾年。
最終他望著兩人猶豫了許久,還是說出了自己思慮了許久的想法,聲音都有些沙啞。
“我還是想報仇。”
疏影看見他的嘴唇在顫抖,宣示著這個決定有多艱難。
“此事與承衍無關,我本想將他帶走遠離是非,但是承衍不甘心,我帶不走他。”
“我想,助他將皇位奪下來,報仇。”
這已經是踏痕在無數種選擇裡能決定的最兩全的法子。
泱天子為了成就一番勢力,聽信讒言犯了糊塗,將他們的父母親人剮殺殆儘。
踏痕做不到闖宮弑君,可他卻可以陪著六皇子真正卷入奪位紛爭。
隻要將天子從高位扯下,也讓他親身去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那比償命更痛苦。
泱朝的幾個皇子,大皇子被貶下儲君之位,二皇子自幼受儘苛待,三皇子已歿,四皇子又是北離血統從不受待見。
一個仁義至善的五皇子,立了那麼多功勞還要屢屢遭遇刺殺卻得不到個公道。
六皇子小小年紀在寺廟蹉跎。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日,又有哪個兒子還能殘存著父子之情,不計前嫌大義去營救自己的父皇。
仇恨的秘密已經揭開在暗夜,坦然在這麼多人的心裡卻假裝不知。
人欺我,我欺人。
自欺欺人。
沒有幾日的功夫,番國果然將備好的貢品奉於邊關,邊關的將士又日夜兼程經曆將近十日的功夫才將東西運回皇城。
其實是運回了一半。
首先那作物屬實是與旁的貢品不同,占地方又沉重,而且還不容易保存。
所以皇城有旨意派各皇子去往轄地,將途中的作物接下來,直接運往轄地嘗試耕種,隻有少數車馬真正回了皇城。
番王有信,附屬國永遠臣服於泱朝。
恰好秋季剛過正是收獲,便送來一些容易存放的水果,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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