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情話詩人夏柳青;加特林·雌雄雙煞
聽到張楚嵐主動提到了陳朵,那中年男人便停下了嘴上咀嚼的動作,將事物一口氣咽進了肚子後,隨後歎了口氣。
“陳朵,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呐。”
“這件事的對和錯,又如何能夠分得清呢。”
那瞧著大腹便便的男人說著,又推起鼻翼上的銀框眼鏡,伸出另一隻手緩緩擦過,失去了眼角的淚光,瞧著竟有些悲戚。
分明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是公司的臨時工,卻低眉順眼,哭哭啼啼地像個女人。
見到這一幕的張楚嵐,麵目一滯,頓了頓,試探性地問道:“敢問這位老哥,是哪個大區的臨時工?”
“關於那陳朵,老哥難道知道更多的……內幕?”
聞言,那男人歎了口氣道:“我是西北大區的臨時工,叫我老孟就行。”
“陳朵在還未成為西南分區臨時工前,本是藥仙會手下的一批藥童……在當年公司派我等解決了那迫害無辜的邪會之後,陳朵也隨之由公司接管……”
“她能力十分強大,更讓人防不勝防,與之交手,必須保證……”
老孟吐露了一部分情報,但講的並不夠具體,似乎還隱瞞了些什麼。
張楚嵐看出來了,但也沒有多問,隻是著重將那些關於陳朵手段的論述,都牢牢記在了腦中。
四周各大臨時工,在聽完老孟的敘述之後,也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也不知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陳朵她會…她會殺了老廖。”
“但我拜托各位,能夠留她一條活路,起碼讓我有機會,向她問個究竟。”
老孟低聲說著,態度卑微,模樣可憐兮兮。
“行,那就聽老孟的,不急著下死手。”王震球淡淡道,率先同意了下來。
其餘人在略一思索後,也都默默的點頭,雖然公司的態度是殺之後快,但他們這些個臨時工,本就不是喜歡聽話的主,隨性便可。
……
天色漸晚,入夜時分。
六盤水,某處深山老林,有一棟木屋隱藏於其中。
在木屋之外,還有個牙快掉光的老頭,正著急得來回踱步。
他戴著頂鴨舌帽,上半身內裡一件褪色綠短袖,外套一件解著扣子的白襯衫,身穿一條軍綠色長褲,褲腿處卷得整整齊齊,腳踩一雙擦拭的乾乾淨淨的老bj布鞋,整個人的打扮,顯然是“精心”琢磨過的。
夏柳青雙手負在身後,正拈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瞧著眼前木屋緊閉起的門,臉色複雜。
“唉,我說金鳳兒呐,你又生我什麼氣?”
“把門開開好嗎?我給你道歉,是我太心急了,準備的也太倉促,你要是不喜歡一朵玫瑰,我就給你買九十九朵,你要是不喜歡花,那我下次就給你買個鴿子蛋那麼大的……”
夏柳青越說越著急,忍不住又湊近了木門,似乎在與裡麵的人敞開著心扉,腦子中又想起了從網絡上學來的,那些個情話大全,便老臉一紅,鼓起勇氣開口道:“金鳳兒啊,如今已經幾十年過去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你知道,我和唐僧的區彆是什麼嗎?”
木屋之中,一位背靠木門,白發飄飄的老奶奶,聽到這話時,冷哼一聲道:“你又賣什麼關子?”
說著,她伸手推了推圓形老花鏡,又撥弄著披肩的三千白絲,顯得不太平靜。
木門之外,夏柳青一聽得到了心愛之人的回應,立即興奮地擦了擦額頭的汗,隻覺得心跳加速,扭扭捏捏道:“聖僧誌大,想去西天取經,老頭子我,隻想要娶你……”
“山無棱,天地合…若你是風兒,我便是沙,咱倆纏纏綿綿……餘生,還請多指教!”
“金鳳兒啊……”
夏柳青逐漸說上了頭,越發地大膽,宛如月光下的情話詩人。
可突然砰的一聲。
木門猛地開啟。
正說到興頭上的夏柳青,聽到動靜,立即興奮地轉過身,卻眼前一花,隻依稀見到了殘影,與那不斷在眼前放大的一隻鞋底。
“指教?指教你妹呀!”
“多大個人了,害不害臊!”
梅金鳳怒喝一聲,直接將夏柳青一腳踹飛,然後這足足飛出去三丈遠,來了一記屁股著地,擦起大股塵煙。
挨了一記淩空飛腿的夏柳青,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埋怨,而是欣喜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道:“金鳳兒,你總算願意見我了。”
“你願意踹我,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我高興!”
梅金鳳:“……”
謝柳青笑著,將背後那一朵玫瑰拿到了身前,花朵依舊嬌豔欲滴,沒有半分損傷。
可正當他想獻上鮮花時。
木屋一側的樹林之中,竟隱隱約約傳來一股獨特炁機。
梅金鳳目光一凝,一手快做幻影,甩出了三枚銀針。
砰砰砰!
一棵大樹樁上爆出了三個大坑,卻並沒有擊中目標。
而那個隱藏在暗中的人,也已經走出了樹林陰影,出現在了二老的身前。
是個紮著馬尾辮年輕姑娘,一身嚴嚴實實的綠色防護服外,罩著件銀灰色外套。
女子模樣清純,隻是眉眼中充滿了冰冷,以及一抹似有若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是衝著你來的。”
那女子一邊說著,忽地伸手指向了梅金鳳,便陡然間有一抹漆黑蠕動的物質,自她指尖激射而出!
梅金鳳縱身一躍,以念動力強行扭曲那不明物質的軌跡,讓其落在了木屋之上,頃刻間腐蝕出一個大洞。
夏柳青冷哼一聲,渾身氣息頓時狂暴起來:“金鳳兒,你到我身後躲著,有事讓男人先上!”
說著,他便閃身攔在了兩名女人之間,向著那來曆神秘的年輕女子,沉聲道:“剛剛那驅使蠱蟲的手段,你是苗嶺下來的蠱師?”
“若是蠱師,對敵之時,竟敢與人距離如此之近,莫不是覺得老夫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那女人臉色不變,隻是伸出手掌,低頭瞧了一眼,毫無情緒道:“我不是蠱師……我是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