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初意味深地哦了一聲,淡淡笑道:“可憐的孩子,竟被你那異父異母的親姐姐玩弄於鼓掌之中。”
divcass=”ntentadv”“嘖嘖,被賣了還數錢呢。”
聽到張太初的話,馬仙洪頓時紅了臉,卻無法反駁。
先前在被對方拿下之後,他又遭遇了一番精神刺激,這才驚恐的發現,以往許多根深蒂固的信念,細細思來,竟顯得十分的模糊,無根可尋。
曲彤,這位他平日裡視為最親近,能做到真正無話不說的親人,可認真回憶起來,卻發現與之的回憶很少,一些細節更是經不起推敲,仿佛空有情感,沒有構建成情感最重要的那些基礎。
在結合先前張太初與他說過的,所謂的靈魂殘缺,以及此時此刻,親眼所見到的一些東西,馬仙洪的內心,已經難以克製地動搖了起來。
他伸出手,撫摸著自己額頭上的繃帶,感受著下麵的一處凹陷。
按照自己的“姐姐”所說,那是他曾經遭遇“槍傷”後留下的,如今伴隨著他努力的回憶,那所謂的槍聲處,竟傳來隱隱的刺痛。
“姐姐,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家人?”
“我真正的家人們呐……你們又身在何處?”
馬仙洪喃喃自語著,紅了眼眶,顯得十分激動。
另一邊的公司眾人,都被這一幕所觸動,頗有些感慨。
乖乖站在張楚嵐身邊的馮寶寶,更是目光閃動,罕見的有了情緒波動,她看著眼前一臉悲戚,想要找尋家人的馬仙洪,突然就聯係到了自身。
“家人,我的家人又在哪咯。”
馮寶寶自言自語,突然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腦殼,痛苦地躬彎了腰,每當她回憶自己的家人時,腦袋就會異常的疼痛。
倆人就這樣蹲在地上,都為了自己的身世而痛苦著。
張太初看著這一切,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過身子,向著那角落處,被老孟看管著的陳朵走去。
後者被金光咒所凝聚的牢籠束縛,體內真炁被鎮壓,肩膀處纏繞著白色繃帶,在接受了哪都通的緊急救助後,脫離了生命危險。
此刻見到張太初走來,正低頭扶摸著愛狗的陳朵,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碧眼,臉上沒有更多的情緒,冷冰冰道:“我輸了,殺了我吧。”
一邊的老孟,頓時著急忙慌地求情道:“真人,你可千萬彆聽她的,求您,求您饒她一命,她還年輕,隻是個娃娃啊,給她一個機會吧。”
四周的眾人聽到這動靜,也轉過了頭,目光中流露著惋惜,他們在老孟的口中,早已經了解了,這位蠱身聖童的過去現在,心中便終究升起了些惻隱之心。
“從小便被藥仙會困在暗無天日洞穴中,每日與蠱蟲相伴,後來又被帶至暗堡,同樣是不見天日,身處在這樣的束縛之中,是多麼痛苦的遭遇……”
走進洞穴的王震球,看著那目光空洞的陳朵,為其感到悲哀,像他這種生性自由,隨心散漫的人,根本無法想象,對方所經曆的,是怎樣非人的待遇!
可聽見了這番話的陳朵,突然瞳孔縮緊,狠狠一拳向著老孟砸去,卻隻是砰的一聲,錘在了金光屏障上。
她在轉眼間,就變得無比激動,嘶吼道:“求他?你憑什麼替我求他!”
“你該死,你和老廖一樣該死,你們都該死!”
她咆哮著,如一隻被徹底激怒的雌豹,不斷用拳頭砸著金光屏障,隨後用腦袋開始撞擊,咚咚咚的,似乎要把體內積攢的一切生命力,全都砸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由金光咒凝聚的屏障剛柔相濟,將一切力量吸收,讓她連自殺都做不到。
眾人吃驚的瞪大了眼,想不明白老夢不過是替這姑娘求了兩句情,她為何情緒變得這樣激動?
老孟更是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之中,苦澀道:“小朵,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是我和老廖不好,或許是以前在暗堡的時候,我們沒有更好的考慮到你的情緒……但你放心,今日之後,我一定會向公司申請,會給你最想要的自由,會讓你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可以生活在藍天白雲下,可以有幸福的生活,可以……”
陳朵歇斯底裡地用拳頭砸著金光,把撲在腿上的小狗陳俊彥嚇得哆嗦,狠狠道:“閉嘴,你給我閉嘴!”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總喜歡自以為是!幸福?我根本不需要它!給我閉嘴!”
她麵色猙獰,牙齒把嘴唇都咬出了血跡,眼神中卻充斥著痛苦與無力,最後渾身癱軟著低下了頭顱,將小狗又擁入了懷中。
老孟看著這一切,整個人徹底懵了,不清楚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老廖又做錯了什麼,為何他們的善意,會讓對方這樣的厭惡。
倒是始終旁觀著一切的張太初,再度邁開步子,繞過了老孟,走到了陳朵身前,居高臨下道:“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兩條路走,你可願意?”
隻是普普通通,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讓陳朵身子一顫,騰地一下抬起了頭顱,露出了那一雙通紅的眼眸。
張太初繼續道:“現在擺在你眼前的,有兩條路。”
“若是你要死,我現在就一巴掌滿足你,若你要活,我自然有辦法,帶著你獲取前所未有的體驗,去找尋隻相對於你的人生意義。”
“你選吧。”
說話間,那金光屏障的表麵,便陡然凝聚出一道金色劍鋒,抵在了陳朵的眉心處,若是再向前一寸,便能讓其香消玉殞。
張太初突然的話語與動作,立即讓四周眾人呼吸一滯,老孟更是麵露驚恐,生怕陳朵直接撞上去,了解了生命。
但轉折卻再次到來。
但見陳朵原本猙獰的麵容,此時卻舒展了開來,看向張太初的眼神,也帶上了莫名的情緒,任由淚光從眼角滑落,打濕了衣襟。
是啊,從小便生活在束縛之中的她,對所謂人類之幸福,所謂自由,根本沒有任何的概念,她從來不懂那是什麼,也從來沒有想過追求。
她想要的,不過是簡單的,選擇的權利,可這多年來,真正給過她選擇的,除了馬仙洪,便隻剩下眼前這年輕的道人。
哪怕是老廖,也一直在逼著她,以個人的想法強加在她的身上,以愛的名義進行著壓迫,他們都在逼著她,去走既定的道路,隻有少數的一兩人,給了她選擇的權利!
“謝謝你。”
陳朵失神地看著張太初,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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