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誰錢多,誰說了算。這道理在哪個時候都行得通。”賀明珠哂笑,“爸,你也彆嫌我是個女兒。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女兒,我答應你,以後不管怎樣,都會給你和我媽養老。”
“你也彆指望其他人。你倒是瞧瞧,我一天就能賺到錢。嗬,那誰,輟學浪蕩了一整年,又賺到多少”
賀明珠閒庭信步般踱到窗口,掄起窗台上的一隻木梳子,略使小勁朝下方扔去。
“哎呦”外頭傳來一陣呼痛聲。
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賀存根這聽牆根的臭毛病到底要什麼時候能改
一摟到二樓還有高度,即便是木板不隔音,也聽不到十分確切。所以賀明珠早發現了樓下的動靜,也無所謂。
她拍拍雙掌,打拍得漫不經心,抬頭對上賀正忠,“看吧,你指望的,除了聽牆角,還會乾什麼”
賀正忠疾步走向窗戶,朝下一看,大侄子正捂著肩膀在那嗚嗚叫。他咽了咽唾沫,這,這,大女兒怎麼成了這般性子動不動就打男人,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啊喂
要不怎麼說賀正忠耳根子軟呢,這三兩下,他就放軟了口氣。
行,折騰吧,就讓你撲棱幾天,看你個女娃子能撲棱出個什麼花頭。
達成目標,賀明珠拉過妹妹,姐倆肩並肩嬉笑地走出父母的房間。
留下老夫老妻大眼看小眼,“孩子媽”
李秀蘭“哎”
賀正忠“還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可怕。”
李秀蘭“”
次日一早,賀明珠按原計劃,到金鎮去找二姨。
明珠外婆生了三女一男,排序是明珠媽李秀蘭、舅舅李秀軍、二姨李秀菊、小姨李秀娟。
現在先說說二姨。
李秀菊嫁的夫家還行,是金鎮城裡人。二姨夫蔣斌還拿著時人眼中的“鐵飯碗”,是國營酒廠的職工。兩人育有一兒一女,大表妹蔣曉芬,小表弟蔣曉兵。
在彆人的眼裡,這大概屬於人人叫好的美好家庭吧。
賀明珠老遠就看見李秀菊就坐在家門後邊點標牌。
標牌也是金鎮人的主要產業。生產出金屬標牌之後,就需要有人在上麵上色,這個過程就叫“點”。點標牌是個細致活,既要快,又不能把標牌上拓好的字體給點到了。
所以一般都是家庭主婦接這活計。拿著跟玻璃針筒,小心翼翼地在一個一個標牌上,一點一點推。
“二姨”賀明珠走近了,才敢喊她。還要輕輕地喊,不能嚇到她。萬一手一抖,這塊標牌就得廢了。
其實除了這原因,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原因,就是
重見二姨,賀明珠近鄉情怯了。
雖然喊得輕,李秀菊手還是頓了一頓。瞬而抬頭,看見是外甥女,又馬上低下頭去。神色有些不自然。
“明珠來了啊,是有什麼事嗎”李秀菊一邊溫和地問一邊繼續手中動作不停,那笨拙的動作,最初的反應。很顯然,她在借乾活掩飾著什麼,“嫁妝準備好了嗎最近忙,也沒去找你媽。等過幾天,二姨再去送嫁哈。”
“二姨”賀明珠心裡的不安再次浮上來,這一世,這麼快嗎還是,上一世,早就那樣了
“你還好嗎”她依舊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李秀菊愣了一愣,似是重整旗鼓,定神了幾秒。然後仰首,抿嘴展開明媚的笑容,“嗬,二姨很好啊,你這孩子問的話怪裡怪氣的。”
賀明珠心中暗歎,但願真是如此。不過沒關係,重活一次,她一定能提早預防一些事的。
看著二姨潰破的唇,她還是忍不住一探究竟“姨,你的嘴怎麼了”
千藏萬藏,沒想到昨天才那樣,這麼巧娘家人今天就來。李秀菊舔了舔剛結痂的唇,“嗐,都是我不小心,走路都沒仔細看,趔趄趄被門檻勾倒了。這不,流了一嘴巴的血。”
二姨說話的時候,能露出牙齒。賀明珠看得仔細。
嘖,何止是嘴唇,門牙都缺了一角
作者有話要說賀家珍珠愛我你就抱抱我
賀家明珠愛我你就收藏評論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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