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眼睛微微發腫,顯然是哭過了。
在她的注視下,小姑娘的眼神變得閃躲。就和,和當日重生回來第一次重見二姨,一模一樣
隻見她低下頭去,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坐到自己的課桌前,埋頭整理自己的書包。仿佛在掩飾著什麼。
“曉芬”賀明珠擰了擰眉頭,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淩亂的碎發,“你頭發都亂了,阿姊幫你重新紮吧。路上風很大嗎”說著把她的頭皮筋給解了。
蔣曉芬沒有回答,隻是頭垂得更低了。
賀明珠紮頭發的手,頓了頓,放輕聲音,“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蔣曉芬的肩膀顯見地抖了抖,側麵看去,兩腮鼓鼓的,就好像頜關節變得僵硬異常。
她在隱忍什麼。
“告訴阿姊,發生了什麼事阿姊會幫你的。”賀明珠極低地在她耳邊呢喃,好似一個心理醫生在給病人低聲催眠,“隻有說出來,大家才知道,才有辦法去解決。說出來吧,好妹妹。你還信不過阿姊嗎”
蔣曉芬的肩膀開始一抽一抽,繼而全身都在抽動。
一開始無聲的落淚,在賀明珠的輕撫下,變成嚎啕大哭。
“我好怕,我好怕,我媽她會不會被打死啊嗚嗚嗚,我走的時候,她還在被打我好壞我怎麼這麼壞我都沒有管她,我就走了怎麼辦,怎麼辦,阿姊,我要怎麼辦”
驚得正在做功課的賀珍珠急忙離座,搖晃曉芬的肩膀,“誰誰打二姨”
蔣曉芬被搖晃得抬起頭來,雙眼迷離。然而隻是搖頭,神情裡有說出口的後悔也有釋然。
賀珍珠迷茫地望向賀明珠,隻見阿姊的臉上毫無震驚,顯然,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賀明珠蹲下身子來,凝視著蔣曉芬。
“曉芬,你看著阿姊你沒有錯,你也不是壞,這都是人之常情。你隻是害怕,你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你才會不管不顧地逃離。你還沒有成年,你還隻是個孩子。他們是大人,卻讓你一個孩子來擔心。你一定要記住,錯的不是你”
蔣曉芬情緒稍稍穩定,迷蒙地不確信地與她對視。眼裡都是問句,仿佛在問真是這樣嗎
賀明珠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阿姊都知道。你很愛你媽媽,你很擔心你媽媽,你心裡是想救助她的對吧阿姊有辦法的,你聽我的,你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告訴舅舅,告訴外公,他們都是你媽媽最親最親的人。你沒有力量,他們有啊”
蔣曉芬瞪大了那雙秀氣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她搖搖頭,眼眶裡湧出了眼淚,哽咽著
“可是,我媽不讓我說,不許我說一個字。她說,要是說出來,她的臉麵全都沒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害怕,我不敢,我不敢說”
“你媽媽陷在其中,她糊塗了她那是自欺欺人你是她女兒,你有知識,你有文化,怎麼能跟她一樣蒙昧呢難道你想你媽一輩子都生活在天天被痛打的環境中嗎我知道,你就算人不在她身邊,你也不能夠心安的,是不是”
這句話終於戳進蔣曉芬的心窩。
是,她不能心安,她日夜都在擔憂母親,她天天都在渴望自己早些長大她,終於吐儘原委了。
李家、賀家頓時炸天
除了李秀蘭和賀明珠,這倆原先有些揣測的。
蔣斌那個二女婿二妹夫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明明他是那麼表裡溫和,顧家愛妻的好男人啊。
李秀蘭就像懷揣多年的秘密,終於可以宣之於口那般急切。一股腦兒地把當日宴席上二妹、二妹夫的不妥之處儘數說出來。
加上蔣曉芬所說的
爸爸越來越愛喝酒,每次喝了酒後,都要打人。主要是打媽媽,有時候我拉架,他就連我也一塊兒打。媽媽的牙齒都被他打斷了。
阿婆和姑姑他們都是知道的,他們有時候也來說爸爸,可是沒有用的。後來阿婆就把小弟給接走了。
去年開始,爸爸越來越暴躁。不喝酒的時候,隻要哪裡不順眼,或者心情不好,就要踢打媽媽一頓。我越來越害怕,我才想住校,可是原來學校太近了,爸爸肯定不會同意。我就請明珠阿姊幫我轉學。
我真的不想待著家裡,我知道我走了,媽媽就一個人麵對爸爸了,就更恐怖了。可是她就是不讓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今天早上,我回去,告訴媽媽龍鎮這裡有多熱鬨,大姨和舅舅們有多好。媽媽上回聽了明珠姊說的,歡迎她也去龍鎮,她就一直惦記著,她一直都想來的。我就慫恿她,跟我一塊走。
可是我們收拾東西的時候,爸爸回來了。他發現了,他很生氣。他拿起掃帚,打媽媽的腿,還說,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麼走。
嗚嗚嗚
外孫女這話直叫外婆喊心痛,捂著胸口嚎哭。
“這傻女兒欸要人心疼死欸”
李家人連夜趕往金鎮,解救二女兒去。
作者有話要說唔,求抱成功,真呀麼真開心,碼字工又滿血啦
感謝一直默默支持我的你們嗷嗚抱住
近來碼字存稿,馬上展開新副本了,心情神激蕩嘻嘻親媽吃瓜表情感謝在2021071709:35:292021071809:26: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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