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啊,既然采納了你的想法,那攤位和商家,當然就全部由你來定。你把一切搞定,隻要能讓這市場賺錢,那就行了。你有文化有眼見,能趕上新潮流,我們都相信你的。”村主任連他的策劃書隻是瞄了一眼,就說了這話。
他們是把所有自主權都交由他了,其實要定誰,完全可以他說了算。隻是,鬼使神差間,他卻回答賀明珠那樣的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難道,難道隻是想拖著這件事,好讓再有機會與她相見嗎
賀明珠不疑有他,至少能確定下市場的定位,那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至於自己能否大量占有,還有得磨就成。隻要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會放棄的。
因此,她整個人都變得飄飄然起來,看秋榕,也不會那麼覺得麻煩了。誇獎的話張口就來,絲毫不吝嗇“謝謝你啊秋榕,一定是你在村裡說了一籮筐的話,才讓這事這麼快順利。真的謝謝了,你幫了這麼大的忙,我哪還好意思收你的這些禮物呀。”
秋榕見這她雙手合十,一副真誠感謝模樣,心裡不免心虛,打著哈哈“一碼歸一碼,沒事沒事,這不過是小禮物怎麼樣,會頭痛嗎夜風還是有的,小心吹傷了頭,早點去睡吧。”
賀明珠輕快地應下“嗯,晚安。”
“晚安”秋榕望著她背影翩然,喃喃而道。
回屋後,失眠一掃而空,賀明珠倒頭便入夢鄉。
直到次日李秀蘭把她喚醒。
李秀蘭在溫市停留了數日,今日要回去了。
賀明珠把她送到客運站,大包小包,再加一番囑咐。
“你回吧,媽上車了,一會兒就開了。”李秀蘭見女兒囉嗦得不行,趕緊趕他走。
“你自己一個人可小心點,過兩天你妹妹就考試了,媽也上不來了。等她考好了,讓她來陪你。”說到這又想到了什麼,意味不明的發笑,“你呀,要是早點遇見個對象,媽媽也不用老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裡沒人陪。我看昨天那個小秋就很好呐媽是過來人,看得清,他的眼睛啊完全是跟著你跑噠。你說才見過一兩次麵,媽是不信的。”
“真的啊,媽,我騙你乾嘛真就見過兩麵,昨天那是第二麵你說他隻顧著我,那要麼不是見色起意就是處處留情,或者嘛就是你看錯了。”賀明珠不以為然道。
李秀蘭不讚同地說“什麼見色起意,哪有你這麼說法的。那人家相親相親,男女見一個麵,看看合不合眼緣。照你這麼說,看對眼的,不也叫見色起意啦你年紀輕輕的,不好這樣沒半點情思的呀。你們年輕人不是經常看那些情愛書嗎,不是經常有那什麼,叫什麼,一見鐘情對了就這個人家對你一見鐘情不行啊”
“媽你說什麼呢。”賀明珠咯咯直笑,“什麼情愛書,你女兒我可一點都不愛看的。還一見鐘情,這還不如日久生情呢,太虛了真是。”
“你這孩子,相由心生,我看那孩子錯不了。人品是重要,可也要處處才知道,不如你們”
“哎哎哎打住打住”正巧這是候車室門口傳來喧嘩聲,賀明珠趕緊找理由岔開,“媽你看,那邊在吵架呢。”
李秀蘭扭頭看去,好容易停了嘮叨。
聽了人家一嘴的吵架內容,母女倆大致明白了。
那是一對父子。兒子要繼續上學,當爸的阻撓,說是供他讀完初中就已經很好了,後頭還有弟弟妹妹,讓他做生意掙錢去。
兒子不肯,便離家出去,跑到了市裡來,被當爸的給逮著了。
“啊”李秀蘭突然驚呼,轉頭對女兒說,“瞧我這記性,看到這個才想起來。留根那孩子,也跑啦前幾天你阿公來我們家,說起這個事,說是讓我們留意留意他有沒有在龍鎮。”
“跑了因為什麼”賀明珠一問出口,就想起了年前送年貨回去,撞見二堂弟與周翠花吵架的場麵,頓時懂了,“也因為這”
她指著前麵吵架的兩父子,李秀蘭扁扁嘴,點頭,“可不是留根那孩子想再讀高中,你叔嬸不肯,想他考個初中專。那孩子跟父母強了很久,你叔嬸也是個狠的,竟然直接就去找他學校的老師,說明意願,把這路完全給堵死了他一氣之下,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真是的,你叔你嬸咋想的嘛,孩子愛讀書,誰家父母不巴不得。他們倒好”
咋想的,那還不簡單,初中專讀完馬上就給分配工作了。高中就不同了,還要三年,三年後能不能考上大學或高中專,誰還能有個保證要是考不上,就等於浪費了三年學費和時間。就算考上,還要再供大學的學費。眼皮子淺的當然隻顧個眼前了。
依稀記得,前世,二堂弟賀留根後來沒有讀高中,而是讀了初中專,完了工作。為這事,和賀家的關係一直很僵,後來工作後更是少聯係,逢年過節也極少回來。叔嬸逢人便罵他是白眼狼,工作了也不拉家裡一把,更彆提工資上繳了。
賀明珠也很少見過他,幾乎沒什麼存在感一個堂弟。直到後來,再有他的消息,是說他在工作了也不忘學習,一路自學自考考出了大學文憑,又換了更好的工作。
好像沒有聽說有離家出走這回事呀。
那今生,怎麼還有這一茬呢
誰曉得呢
李秀蘭說完了這個消息,車子司機就招呼大家上車了。母女倆分彆。
送走了李秀蘭,賀明珠一連幾日都沒有再“巧遇”秋榕。白天去店或去廠,夜裡去學校,回來就挺晚了。日子很充實。
這天上完岑今的英語課,賀明珠收拾課本準備回去。
“小賀同學”岑老師叫住了她,“你留一下,有件事要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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