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租過來的房子,就在彆人家落地房的最頂樓。連廚房都沒有,是拿幾張鐵皮搭在露台上的充作頂棚的,灶台就擺在那下麵。廁所也在露台上,還要跑幾步沒有頂棚的路才能到。她擔心孩子們會跑去廁所或是跑去廚房,那實在太不安全了那種老式房屋,哪有什麼避雷設備
這條路怎麼這麼長也就兩公裡,平時早就到了啊。這會兒雷那麼大,反而怎麼也跑不到了,這是怎麼回事她感覺自己跑了好久好久,一直在不停的跑,前麵卻一點也看不到儘頭。
終於,她聽見了人的說話聲。有人從邊上跑了過來,緊緊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卻是調頭跑了起來。她看了看前路,一直喊“不對呀,不對呀,不是走這邊啊”
可是那個人沒有聽。拉著她到了一處沒有雨,也沒有雷的地方。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隻是覺得他說不出的眼熟。
那人似乎與她說了一堆的話,可她隻聽進了幾句“沒事了沒事了我在,我在呢我保護你,守著你你好點了嗎”還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明珠感覺他的手涼涼的冰冰的,在這大夏天裡特彆讓人舒服,她不自覺地又往那人冰涼的手掌裡靠了靠。
越靠,她越覺得自己身體像燒了一團火,好熱。到後來,她直接就抱住那人的冰涼胳膊,才明顯覺得降下溫來,舒適起來。
她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天漸漸黑了。她臉旁邊的那塊人形冰塊,倒是一直沒有走開,雖然天黑得她完全看不見他的樣子,連輪廓也看不見了。但是她心裡清楚,這隻冰涼的胳膊一直都在,緊緊地貼著她。要是沒有這,她覺得自己幾乎都要熱化了。
後來,她就一直安心地繼續貼著恍恍惚惚,直到感覺到光亮。船似乎不晃蕩了,自己也不再熱了。“嗚”船笛響起,把她徹徹底底給喚醒。
賀明珠一睜眼,入目的就是一隻修長結實的胳膊男人的手臂從手臂看過去,是那張熟悉的輪廓。雖然頭朝下伏著,但是她十分清楚,此人就是那個莫名甩不掉的假“丈夫”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難道先前那些不是夢夢裡的那個冰涼舒適的胳膊,難道是秋榕的天呐,那那個拉著她狂跑的也是他的這隻手嗎,是她把夢境和現實混淆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直在跟她說話,那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幻
她不敢再想下去,輕輕動了動,想把自己的手移開。靠在她床沿的那隻手的主人感受到動作,驀的抬起頭來,眨了眨眼,仿佛在讓自己清醒,“醒啦”
說著就把手提起來,手背去貼賀明珠的額頭,“唔,沒有燒了,氣色也好些了,不暈了吧”動作熟稔,試完額溫就收了回去。
緊接著失笑道“手都麻了。”甩著手臂去除麻意。
賀明珠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往裡縮了一縮,舉起手碰了碰額頭
秋榕挑了挑眉“還是沉睡的小兔比較好相處。”
明珠清了清嗓子,“現在到哪裡了昨天我”
“就要到岸啦。”
“這麼快”賀明珠還以為,這麼風平浪靜,是進港避風了呢
“哪裡有快哦,是你睡了一夜了,小姑娘。”秋榕卷起了窗簾,室內登時亮堂起來,“你看,海上的日出,難得一見。”
“你昨天一覺到晚餐時間,我帶了飯回來看你居然還沒醒。就喊你,結果你就迷迷糊糊地發囈語,我心想著不對勁,一看果然是發燒了。後來喂你吃了藥,好在今天退了。怎麼樣,還覺得暈嗎感覺好點了吧”
“嗯。”賀明珠點點頭,自己居然睡了怎麼久怎麼就發燒了難道頭暈不是暈船嗎
秋榕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慮,“我估摸大概是昨天下午風雨中入水著涼了,又加上船不穩,行駛搖晃引發的。聽說隔壁雙雙也中招了,她是又吐又拉好好的遊輪,倒讓你們受罪了。”
想來也是,要不然哪有這麼容易就發熱了呢賀明珠心想,這可是重生以來第一回生病,偏偏不在家裡額,倒讓一個外人來照顧了整夜,
“謝謝你啊,秋榕,我昨天,有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嗎你,就這麼靠在這裡睡一夜嗎”
秋榕從窗戶邊走近,彎著腰盯了她幾秒,彎起了嘴角,“話嘛,大概就說了什麼不是這裡好熱啊之類的。主要嘛,是抱著我的胳膊不放。怎麼,是我的胳膊特彆香嗎”
賀明珠霎地糗紅了臉,抓起邊上的枕頭就去扔他。
“啊呀小姑娘你有沒有良心我照顧了一整晚,你就這麼恩將仇報啊”秋榕接住枕頭,嬉笑喊道,“彆,彆,可彆,惱羞成怒呀”
賀明珠捂著臉默默的呐喊完了,什麼醜樣子都被這家夥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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