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他是丈夫了;往後,她有情可依了;往後,她不是獨身一個人了。
“親一個,親一個”也不知是哪一個伴郎起得頭,所有人都開始有節奏地喊叫。
半蹲著的秋榕,用眼神問詢,賀明珠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得了準許的秋榕,終於半站起身來,俯臉親吻他的新娘,如蜻蜓點水般。
“哦哦哦”看好戲的年輕男女們鼓起掌來。
在賀家人的依依不舍中,新郎帶著新娘子離開,坐上車,出了七楓巷,繞了一大圈,回了自己家。
今日的流程是,去新娘家接新娘,接到新郎家,走個禮,然後男女雙方親戚去飯店,吃宴,禮畢,歸家。
這邊的婚禮習俗,到了男方家,新人要吃一碗湯圓子,然後坐一坐撒滿桂圓花生蓮子的喜床。
到了秋家,他們擁著一對新人去新房,然後小姑子秋榆端上一碗湯圓子。秋榕會意,拿起唯一的調羹,舀了一勺遞給賀明珠的嘴邊。
明珠先前接吻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這回被人投喂到嘴邊,反而覺得臉熱。極快的囫圇進嘴,正襟危坐,掏了個紅包放在阿榆的托盤上,和小姑子擠眉弄眼了一番。
緊接著就轉場去飯店了。
這個年頭哪有什麼婚慶禮儀,不過是親朋好友齊聚一番,同新人舉個杯,聊聊家常便是了。所以宴席並沒有什麼可提的,誰也不會沒眼色到在婚宴上找人不愉快。
一切結束,回到新房,秋榕鬆鬆筋骨,一個四仰八叉躺倒在喜床上,還揮手招呼賀明珠,“來,累了吧,休息一會兒。”
賀明珠嘀咕著“都還沒洗澡呢。”嘀咕歸嘀咕,卻還是依著男人躺了下來。是真的有些累人呀,招待親朋一串的話就夠費體力的。
秋榕早在她要躺下的時候,就把手伸過去,給她當枕。側過頭來,眨著眼壞笑“娘子莫急呀,先躺躺唄,天還沒黑呢,這麼急著洗澡嗎”
賀明珠“”
原來你是這樣的秋榕
她半惱半羞,抓一把身旁的桂圓花生,砸了他一身,笑罵道“讓你胡說八道”
秋榕把那桂圓花生笑納了滿懷,笑問“這麼一把砸給我,是要我生孩子嗎可惜我一個男人可做不到呀。”
賀明珠也笑了,忽而好像想到了什麼事,“你說對了,你要是想要孩子,就多吃點花生蓮子去。”
她的本意其實是想扭轉這傻瓜“老婆不要孩子”的固有想法,給他一點暗示,沒有人說不要孩子啊。
可是秋榕這件事上卻是個死腦筋,以為她是又一次明確自己不想生。聽聽,連這話都出來了,再怎麼吃花生蓮子,男人也生不出崽啊。
他心說曉得了曉得了,不要就不要嘛。都當著大家夥的麵發表聲明了,還能是說著玩嗎
秋榕把胸前的花生蓮子撥開,也忽然聯想到了一件事。一個翻身,手撐著,半壓在她的上方,俯瞰她。喉頭發緊,暗啞著聲音問“疼嗎”
“嗯”賀明珠吃不準他在指哪個。這個姿勢,成年男子的氣息直麵傳來,讓她四肢有些發顫。
秋榕指一指她的胸口,“那天,籃球撞到你哪兒呢這兒嗎肋骨嗎還疼嗎”
原來是說這個。
“早就,早不疼了,哪有人撞傷一年多了還疼,那還不廢了”賀明珠輕聲嘟囔,“但是之前,疼的。真不知道說你球技太好,還是太差一擊就擊中”她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扭頭看向他處。
秋榕一愣,“是撞到了那兒真對不起啊,我真誠道歉啊為表誠意,罰我揉揉”
“去秋榕你流氓胚子”賀明珠一個翻滾,赤紅著臉,從他的身下滾到了邊上去。坐起身來,整理整理頭發。
秋榕正要走過去說兩句俏皮話,房門卻是“咚咚”聲起。
“阿榕,阿榕你們在乾什麼還沒到點呢,先把門開開”
賀明珠站起身來,拍拍衣擺,未免都是躺過的褶皺,一邊說“媽找你呢,還不去開門。”
秋榕無奈,用氣聲說,“流氓胚子待會兒再來收拾你。”
開了門,秋媽直衝衝地探頭進來,目光掃過喜床,頓了住,眉毛整一個都擰起來了。
賀明珠秋榕不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床上淩亂不堪,滿是褶皺,桂圓蓮子花生這些散落四處地上。
“怎麼了,媽”秋榕問道。
秋媽氣急,指著兩人,咬牙切齒道“你們這麼一會兒都忍不住嗎都還沒到吉時”
“什麼吉時啊”秋榕不以為然。
“可以懷孫子的吉時哼”
一對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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