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在抬頭，盯著他。
“說。”
“你為什麼讓妖神教的九大人帶走天觀星的器靈？”
這一個問題，讓天玄殿主陷入了沉默。
他的確是故意的，他可以阻止，但他沒有。
靜默持續了十多個呼吸，天玄殿主才緩緩開口。
“這是唯一能解決妖神教的辦法，妖皇想要不受天道碑影響來到此間，便需要一具軀體，多年前本來林家找到了一具，用妖血塑魂捏魄，可後來林家忽然被人屠滅滿門，於是妖神教不得不再尋另外的軀體。”
沈安在目光閃爍：“所以天家選擇了與妖神教合作？”
“是，隻是可能妖神教都沒想到，滅了林家的，就是天家，而之所以會如此做，恐怕也是有天家人自己的考量，計劃。”
天玄殿主盯著他，沉聲開口：“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天家那邊，我不會趕儘殺絕。”
“我明白了。”
沈安在點頭，他不蠢。
天家想利用妖神教，妖神教想利用天家。
兩方之間相互製衡，而天玄殿主正是想借著這個關係，找機會徹底除去他們。
“所以那五個人，殿主其實都有答案了？”
沈安在盯著他。
“還有一個人沒有。”
天玄殿主眯眼，“所以我需要準備更多，為了自己能突破聖境，也為了天玄大陸薪火長存。”
沈安在點了點頭，也不去在乎言語的真假。
而是朝他拱手，便在他的指引下，踏入了一片虛幻萬千的通道當中。
光芒閃爍，當沈安在眼前場景再度凝實時，他已經踏上了一片白霧茫茫之地。
此間靈氣、大道之力一如既往的濃鬱。
但是這一次，他修為沒有再躁動了。
沈安在摸了摸自己身體，輕輕咳嗽著，朝著深處而去。
撥開茫茫霧靄，在那一片空地當中。
黑衣青年背對著他，席地而坐，緊皺著眉頭。
他周身不斷有虛影仿佛要衝破阻礙，遨遊天地，但卻被打了回去，仿佛受到限製一般。
衝虛境，就是凝練神魂，打破肉身障礙。
沈安在看著這一幕，略有些欣慰。
這傻小子，來這裡應該才兩年多近三年的時間吧？
沒想到竟然已經快要突破衝虛境了，當真是……夠努力的。
想來這些日子，他依舊是不眠不休的在修煉。
“噗……”
忽然間，前方的黑衣青年一口血吐出，麵色煞白。
“又失敗了，衝虛境就這麼難入嗎，難怪多少人都卡在了這裡至死無法更進一步。”
慕容天擦去嘴角鮮血，有些鬱悶。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早知道當時多聽他說些關於神魂破虛的關鍵，書上講的根本就是死的，真正突破起來，完全不一樣啊！”
青年有些憨厚納悶地撓頭，明明書上的方法都試過了，就是怎麼都不行。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時候，腦瓜子忽然“邦”的一聲，似是被人敲了一下。
“傻小子，現在知道多聽為師的話了？早乾什麼去了？”
慕容天一愣，隨後猛地轉頭，雙目迅速驚喜起來。
“師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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