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靈壓之下,這古魔殘臂也隨之停止了動作,恢複了“平靜”。
“難怪……難怪那邪修不敢煉化、動用這雪白小鐘了。”
一瞬間,衛圖的疑惑頓解。
這雪白小鐘所散發出的乳白色光輝,他雖不知道是什麼力量,但從中感受到的祥和、淨化之力是做不了假的。
這股力量,不止能鎮壓住這古魔殘臂上的恐怖魔氣,亦是白發邪修一身“邪道法力”的最大克星。
其煉化此寶,不亞於生服靈毒。
其次,此獠當也不敢輕易動用這雪白小鐘,畢竟這古魔殘臂的威脅,亦是實打實的,迫在眉睫的。
“希望這玉盒內的寶物,不會讓我太過失望。”衛圖暗歎一口氣,取出四件靈物中,僅剩的血色玉盒。
然而,隨著玉盒打開,裡麵的東西,立刻就讓他為之大皺眉頭了。
因為玉盒裡麵,也疑似是一“邪物”。
裡麵裝了一個形似元嬰的血色嬰兒,緊閉雙眸,身上貼滿了符籙。
“不!這不是邪物,這似乎是那件在靈界內,也極為珍惜的靈藥……”忽的,衛圖似是想起了什麼,連忙翻動記憶,取出了玄靈仙子的傳承玉簡,在其《靈藥篇》中來回翻找。
片刻後。
衛圖的臉色就轉為大喜之色了。
此靈藥名為“天參嬰”,說是邪物也沒錯,因為其所生長的地方,往往就是那些宛如森羅煉獄的邪道之地。
隻不過,因為物極必反,此物出生後,非但不沾染一點“邪氣”,反倒會成為對正道功法修行大有裨益的靈物。
從這株“天參嬰”和“聚蜉台”相似的氣息來看——
如果他沒猜錯,此寶應該就是在血祭之地生長出的“天材地寶”,白發邪修離開自己的老巢之前,特意把此寶摘了下來,貼身放在了自己的儲物法器之內,防止他人竊奪。
“有這株天參嬰在,這次冒險殺死這花目族合體,當是十分值得的了。”
衛圖麵露笑容,一翻手掌,把手上的“天參嬰”重新收入儲物法器,貼身保存了起來。
接下來,他也不耽誤時間,一邊飛遁前往白發邪修的老巢,做“打掃戰場”的最後環節,一邊著手破開徐明熙的儲物法器,尋找此修遺物手中,對他有用之物。
這次,與白發邪修生死大戰,他收獲雖顯豐厚,但損失也是極大。
不談鬥法時用的諸多六階符籙。
單是耗儘了那枚,從薛家大長老手中奪來的“真魂命符”,就讓他大為痛惜了。
還有【縮步符】符器,此物的符力也被他揮使的,所剩不多了。
“也是窮鬼。”
少頃,衛圖神識掠過徐明熙的儲物法器,見裡麵靈物雖多,但並無於煉虛修士特彆有價值的靈物後,大皺眉頭。
唯一不錯的點,還是其儲物法器內的中品靈晶數量不少,有近四十枚。
這一數量,在無一技之長的煉虛中期修士群體中,已堪稱不錯了。
畢竟,不是誰,都如他那般,有數次斬殺同階修士的實力、經曆。
徐明熙雖然出身不錯,但還遠不是天狐族中的背景“頂點”,所得的資源注定有限。
其能在這一境界,擁有一件六階上品靈寶,已算是天狐族對其待遇頗厚了。
……
不出意外。
白發邪修在“雲霧大沼”下的老巢,裡麵並無什麼珍惜靈物。
不過,衛圖還是仔細搜查了一遍,確定白發邪修沒有留下什麼“第二元嬰”、“第二分魂”之類的東西後,這才離開。
兩日後。
他飛離“雲霧大沼”,並在“雲霧大沼”的外圍,看到了等待的素心上人。
“師姑有心了。”
衛圖稽首一禮,表示感謝。
此地,距離他和白發邪修的戰場頗近。
素心上人雖未直接支援他,但能在此戰場邊緣等他回歸,已是冒了不小的風險。
素心上人含笑點頭,心裡暗暗舒爽,心道自己賭對了,衛圖確實有把握從那等危險境地中,全身而退。
“衛師侄,不知此行,可否遇到了那脫困邪修……還有那天狐族的兩個道友,是否安全?”
思索片刻,素心上人出言詢問道。
這一番詢問,不止是滿足她的“好奇心”,更是為她的自身安危著想,畢竟被一合體邪修記恨,可非是什麼好事。
——此行,衛圖離開之前,告知他前去戰場的理由是——回首掏一次白發邪修的老巢,行“火中取栗”之舉。
“那秘洞裡麵,已無什麼寶物。”
“至於……脫困邪修,雖然發現了衛某,但……許是因為奪舍了徐道友,虧損了元氣,沒有與衛某多行糾纏,直接離開了……”
聞言,衛圖沉吟一聲,也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腹稿,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起了謊。
煉虛修士孤身殺死一合體大能——此事無論何時,在靈界內,都是一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縱然那白發邪修實力百不存一。
縱然其死穴,被他早已知曉……
但不誇張的說,隻要此消息傳揚出去,他的聲名,立刻就會傳到靈界的四麵八方、萬族之中。
名聲大到眾所皆知——對處於凡俗世界的凡人來說,或許還能換得一些地位財富。
然而,於修士而言,尤其是他這等“寒素修士”而言,就全然沒有一點好處了。
一句話。
揚名可以,但必須是有限度的、可控的去揚名,不然就是取禍之道了。
其次——
寶物動人心。
一個合體大能的遺產,以他的實力,還沒有能耐守住。
他不談虛的,就是對素心上人這個“師姑”難有百分百的信任。
所以,從源頭處,直接斷絕其“貪念”,無疑是最好的做法。
聽到此話,素心上人也不疑有他,點了點螓首後,就信了衛圖的說辭。
衛圖的實力,她還是信任的。
此次出發之前,其也向她告知了,在萬靈仙城交易會上,采買的諸多重寶。
有這些重寶護身——從那白發邪修手下逃得性命,當是不難的。
畢竟,她和衛圖之前,就從那白發邪修手底下,逃脫了一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