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赤裸裸的合體殺意!
“父親……”雪瓊羽心中猶豫,傳音詢問雪嬰族族長,關於此事的意見。
坐視衛圖被裴安重傷,已讓她和雪嬰族大丟顏麵了,她雖因父親之話,被迫服軟,但心底難免有所不甘。
現今,衛圖表現的這般無所畏懼,她若還是一味的服軟……恐怕會被在場眾修恥笑萬年。
“瓊羽,為父幫你這一次。”聞言,雪嬰族族長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語畢,他一甩袖袍,當即驅散了裴安聽到衛圖之話後,再度施展的合體威壓。
“雪族長,你也要庇護這小輩?”
裴安臉色難看,出聲質問。
“庇護?何談庇護?”雪嬰族族長目光微閃,淡淡一笑道:“這位姓傅的道友既然是我雪嬰族的客人,自然要當客人禮遇……本族長不知此子因何緣故,得罪了裴道友,但其要是有任何不是,本族長就代此子……向裴道友賠個不是了。”
雪嬰族族長的話,比雪瓊羽要重上數十倍不止。
一聽此話,裴安再是心中不滿,亦隻能暗暗皺眉,忍下了胸中的這口惡氣。
其次,便是他的目的亦已達到了。
第一次出手,已經狠狠的示威,讓雪嬰族和在場的其他小族高層清楚,霧鬼一族的強大與霸道,讓這些小族日後不敢對霧鬼一族不敬。
現今,不給雪嬰族族長麵子,再次出手,就有些過猶不及了。
顯得他太斤斤計較,不把雪嬰族這姻親放在眼裡。
“一個小輩,又能翻什麼天。”
裴安目露不屑,不認為衛圖有實力能撬走雪瓊羽,毀了雪瓊羽的貞潔。
對雪瓊羽,他還是有所認知的,此女儘管有些傲氣,但因對族群的割舍不下,一直以來,表現的都極為聽話。
家族,就是此女的軟肋!
換言之,此女心裡清楚,一旦貞潔被破,毀了自家聖子的計劃……雪嬰族迎來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再者,他這合體大能就在這附近看來,盯著雪瓊羽——此女去天香仙棧的一次“應付”,又能出什麼幺蛾子?
“既然瓊羽仙子有心在天香仙棧宴請,參加此次突破大典的青年才俊……本座作為長輩,哪有不應之理。”
裴安麵現從容,聲音輕快的回複道,好似適才對衛圖的出手,從未發生過一般。
……
五日時間,一晃而逝。
天香仙棧內,此刻也聚集起了,無數聽聞數日前“合體大典”發生之事的“好事者”。
雖然,此事被雪嬰族族長嚴禁在外麵傳播,但在殿內就座的修士,皆是與其可平起平坐的一方豪強,又怎會真把此話放在耳中。
當然,以他們的身份也是不屑傳播這些小事的,但架不住,跟隨他們赴宴的親朋好友、道侶子嗣,向旁人說出這些“秘事”。
一傳十、十傳百,沒用幾天時間,因雪瓊羽突破大典,彙聚而來的一眾修士,皆聽聞了這令人津津樂道的“豔談”!
不錯!和雪瓊羽理解的一樣,衛圖不惜重傷,當眾邀請雪瓊羽的行徑,被一眾好事者視為了,衛圖對雪瓊羽的愛慕。
縱有清醒之人明白,此事或許沒有那麼簡單,但……任他們想破腦袋,也難思索出衛圖這“少年天驕”行此傻事的原因,隻能被迫承認這一說法了。
而這時,憑借族內秘器和布置的陣法,身在冰蓮堡的裴安,也在這一刻跨越百萬裡之遙,聯係上了在霧鬼一族“族地”內養傷的聖子——“裴鴻”。
“這點小事,也要聯係我?”
冰蓮堡,房間內。懸浮在裴安麵前的一柄青銅古鏡裡麵,緩緩浮現出了裴鴻年輕、俊逸不凡的麵容。
但其在聽到此話,微皺了一下後,表露而出的,卻是和裴安此前一樣的“不屑一顧”。
和裴安一樣,裴鴻不認為,一個區區的暗蛇族修士,能威脅到自己。
雪瓊羽答應邀請,也隻是礙於顏麵,難以下台的緣故。
“不過族叔做的不錯。此小事雖不值一提,但也要防微杜漸。雪瓊羽體內的純陰之氣,對我至關重要,是修補我神魂的良藥……不容有缺。”
聽完來龍去脈後,裴鴻微微頷首,對裴安的所作所為,表示了肯定。
尤其是裴安在大殿內的悍然出手,更是符合他的心意——不對這些小事施以重拳,旁人當會以為他裴鴻好欺。
以前,他或許不會在意。
但在神魂受損後,就必須值得警惕了。
“聖子所言極是,此修雖不值一提,但為了聖子和霧鬼一族,出手必不可免……”
裴安笑了一聲道。
“此次聯係聖子,除了稟告此事外,也是讓聖子看著……待天香仙棧的宴請結束後,本長老如何教訓那小輩。”裴安捋了捋頜下的三縷清須,笑道。
對衛圖,他並沒有除之後快的想法,畢竟其在手底下,可是大大吃虧,被他的合體威壓、擊成了重傷。
後麵,雖被雪嬰族族長勸說,被迫停手,但這一口惡氣,也算不到衛圖身上。
現今,之所以“趕儘殺絕”,自然是為了討好鏡中的聖子“裴鴻”了。
他十分清楚,裴鴻在霧鬼一族的地位有多麼高,調動的資源有多麼廣泛。
——也是其受了傷勢,耽誤了突破合體境的時間,不然現在的他,恐怕早就成了裴鴻的下屬了。
“族叔有心了。”裴鴻自是明白裴安之意,點了點頭後,領了這一份情。
雖然,他不認為衛圖是他“情敵”,也看不上衛圖,但在閒暇之餘,看此修大大吃癟,他還是樂見其成的。
“聖子請看,這就是那暗蛇族修士。”裴安不再廢話,一掐法訣,在青銅古鏡的麵前,頓時浮現出了,自坊市洞府而出、麵色慘白的衛圖。
其受周遭修士的指指點點,臉色不斷變換、陰晴不定,宛如醜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