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書臉色一變,忙對身後的丫鬟道“母親和父親呢快把他們叫來”
“不用啦。”晏錦舟笑著擺擺手,打了個響指,兩道血肉模糊的屍體頓時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心善,怕你找不到,親自將他們帶來了。”
晏錦書瞬間麵無血色,撲上去看那兩具屍體,待看清那兩張臉後尖叫出聲,“爹娘”
晏錦舟吹了吹手指,懶洋洋道“喏,怕你認不出來,我特地沒傷著他們的臉,不必謝我。”
那兩具屍體渾身上下除了臉是好的,身上幾乎隻剩了副骨頭架子,慘不忍睹,前廳中的下人早已經被嚇得四散而逃。
“晏錦舟你還是不是人”晏錦書雙目血紅,“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有本事衝著我來他也是你親爹你怎能如此喪儘天良”
晏錦舟撇了撇嘴,“他親手剖我的金丹的時候估計沒這麼想過,你娘一刀一刀把我娘淩遲死的時候也沒這麼想過,我頂多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叫你說得這麼難聽”
她將手搭在椅子上微微俯身,居高臨下盯著晏錦書,“書兒啊,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我特意挑你大喜的日子,就是衝著你來的呀。”
“這份新婚禮物,喜歡嗎”
她話音剛落,一個被五花大綁穿著喜服的男子就被人從外麵扔了進來,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流光”晏錦書卻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嚴流光卻沒有理她,反而神色急切地看著晏錦舟,“錦舟,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我喜歡的其實一直都是你我隻是被晏錦書耍手段迷惑了我願意娶你,我一直想娶的都是你”
“吵死了。”晏錦舟不耐煩地看了寧不為一眼。
寧不為會意,一腳將嚴流光踹倒在地,踩住他的脖子,語氣陰狠“閉嘴。”
嚴流光立刻不敢再說話了。
晏錦舟支著頭,饒有趣味地看著委頓在地心如死灰的晏錦書,“你看清楚這姓嚴的是什麼人了吧不過”
“看清又有什麼用呢你用儘手段想嫁給他,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要遂了你的意。”
晏錦書麵如金紙,自打她一進門修為就被晏錦舟壓製得死死的,多番打擊之下更是心如死灰,自知今日逃不過一死,咬牙道“你這般心思歹毒不擇手段之人,當年將你逐出家門時爹就不該心軟留你一命你殺父弑母不怕遭天譴嗎”
“唔,不怕。”晏錦舟起身,微微笑道“我就怕自己心裡不痛快。”
“不為,陣布好了嗎”她看向寧不為。
寧不為點頭。
晏錦舟拍了拍妹妹的頭,慢條斯理道“因為一個嚴流光你讓我四處流亡,讓我親娘不得好死,死真的是太便宜你了,既然你這麼想要這個姓嚴的,我就成全你們”
“我要你們二人被挫骨揚灰後,魂魄永遠困在這離合陣中,生生世世不得出。”
晏錦舟頓了頓,突然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寧不為,問“為師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寧不為冷著張臉道“我聽師父的。”
晏錦舟歎了口氣,“算了,既然我寶貝徒弟替你們求情,那我就破個例。”
她咧開嘴衝著晏錦書和嚴流光一笑,“若想出來,除非你們一個吞了另一個的魂魄,再找個自願進來的替死鬼,記住,是自願哦。”
晏錦舟手裡的匕首轉了轉,“行了,我先剮誰好呢”
躲在角落裡看著的江一正目瞪口呆,下一瞬眼前突然一黑,那淒厲驚恐的慘叫聲變得無比遙遠起來。
她爹的聲音在耳朵邊上響起“小孩彆看。”
江一正嚇得快哭了,緊緊抓住寧不為的袖子,哆哆嗦嗦道“爹、爹爹爹,咱們啥時候走”
寧不為聲音淡定道“等她剮完。”
江一正倒吸了口涼氣。
待那慘叫聲漸漸消失,江一正的手裡被塞了個東西,“這是啥”
“蒙眼睛上。”寧不為道。
江一正摸索著將那好像紗的東西蒙在了眼睛上。
“睜眼。”寧不為又道。
江一正試探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一片朦朧不清的紅和無數模糊不清的巨大鎖鏈,她抓緊了寧不為的袖子,“爹,好多鐵鏈子。”
“找白光。”寧不為的聲音在她耳朵邊響起“大膽走,我在邊上扶著你。”
江一正瞬間放下心來,大膽地邁出了步子,很快就發現遠處被鏈條捆住的一團白光,激動道“爹,我看見了好大一團呢”
“薅下來。”寧不為道。
江一正大受鼓舞,跑過去抱住那一大團白光,狠狠一薅,隻聽一聲莫名熟悉的痛呼,她整個人就被砸在了地上。
“小江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和爹會來救我”馮子章抱住她的胳膊涕泗橫流,手腳並用整個人都扒在了她身上,“嗚嗚嗚嚇死我了好可怕我差一點就死了”
蒙眼的紅紗散開,江一正發現自己正泡在血泊裡,周圍是無數密密麻麻帶著血色的鐵鏈,鏈子上串著數不清的骷髏頭和屍骨,她腳下是黏膩腥氣的血肉,一對慘白的眼珠子飄浮在血泊上和她來了個眼對眼。
而自稱扶著她往前走的、突然變得貼心溫柔的爹正高高地站在鐵索之上,離了她得有百十丈遠,衣擺都沒蹭到點灰。
不僅趟血河還被馮子章糊了一身眼淚鼻涕的江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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