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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四年時間過去。
白真真二十八歲了,在她的職業生涯中,這算是長壽的了。
當她發現鏡子裡,自己眼角下會因為睡不好而出現細紋,驚訝得不得了。
“我老了”
在她身後,身材高大的男人坐起身,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衫。看過來一眼,說道“鏡子壞了”
最好的年華,像盛放的花兒,怎麼就老了蔣行越不能理解。
白真真懶得理他。
蠢直男,沒共同話題。
她稀奇的研究著鏡子裡自己的麵容,發現左右兩邊眼睛下的細紋,長度居然不一樣。
“在看什麼”男人走過來,在她身後俯下,一邊扣扣子,一邊觀察著鏡子裡。
白真真的指腹還摸在眼角下,說道“你看不見嗎”
蔣行越湊得更近了,胸膛幾乎貼在她的後背上,很認真地盯了一會兒,說道“你兩隻眼睛的雙眼皮不一樣厚。”
“”不會說話可以學著閉嘴。
白真真沒好氣,轉身推開他,走開了。
卻被男人拉回來,抵在梳妝台前,非要接吻。
白真真拍了他幾下,沒拍開,想到他這回走了,又是一個多月見不到,也就由著他了。
兩人黏黏糊糊地親了一會兒,蔣行越依依不舍地分開,抵著她額頭道“想我。”
“想想想。”白真真摸摸他大腦袋,“快走吧。”
蔣行越穿戴好,出門時,又把她抱起來,抵在門板上,深深吻住。
“乖乖的。”最後,他說道。
白真真立刻沒了表情,拉開門,把他推出去“再見。”
送走男人,她回到鏡子前,繼續觀察自己眼角的細紋。
然後,找出來麵膜,開敷。
她可能會在這個世界待上很久,不能太作,皮膚管理還是要做的。
“真真你下來啦”
酒店外麵,幾個年輕帥氣的男孩子,一臉笑容地招手。
白真真出來玩,當然不會是一個人。
成琳已經進入公司做事,行程很忙。崔巍追不到她,目標轉移到了彆的女孩身上。跟他一樣的還有很多。
張文倒是沒事,但白真真更喜歡年輕的男孩子,因此不怎麼約他了。
“我們去衝浪吧”一個男生建議道。
“好。”白真真點頭。
在幾個男孩子的陪伴下,前往海邊。
她水平一般,但另外幾個男孩子是高手,變著花樣表演給她看。
“姐姐,我剛才帥不帥”剛從浪尖飛過的男孩子,甩動著濕漉漉的黑色發絲,燦爛笑著靠近。
白真真忍不住也笑起來“很帥。”
“那姐姐親親我”男孩立刻湊過來,修長健美的身軀做成溫馴的姿態,閉上眼睛。
白真真笑了笑,還沒開口,就聽到一聲“姐姐”
“姐姐,這裡有隻海龜”不遠處,一個金發的男孩子用力揮手,大聲喊道。
被打斷的黑發男孩,不滿地睜開眼睛,看過去。
“走吧,去看看。”白真真笑著說。
黑發男孩隻好跟上。
他們都想獲得她的特殊對待,白真真心裡明白。
但她隻想快樂玩耍。
玩了一圈,回到沙灘上休息。
電話響了,白真真示意安靜,然後接起“蔣阿姨。”
來電人是蔣太太,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踟躕“真真啊,很久不見,你最近好不好”
“挺好的。”白真真說道,拿起旁邊的椰汁吸了一口,“您和叔叔還好嗎”
這話問的蔣太太都不知道怎麼答。
蔣家現在就是彆人眼裡的笑柄,什麼臉麵,什麼體麵,全沒有了,好什麼啊
“我們也好。”蔣太太飛快將這個話題帶過去,然後吞吞吐吐地道“真真啊,行越現在還找你嗎”
蔣行越現在還找她嗎
這是美化版本的問法,真實語境應該是“他現在還綁架你嗎”
但蔣太太說不出口,她是個要臉的人。
“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吧。”白真真道。
蔣太太也想直接說,怕直接開口,顯得很突兀。歎了口氣,她說道“真真,你有沒有可能喜歡行越啊”
她問得小心翼翼的。
這幾年,她過得很累。兒子不服管,丈夫撒手不管,她走到哪都覺得彆人在對她指指點點。
“真真啊,他是真的喜歡你。”蔣太太試探地說,“你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
“抱歉。”白真真說道。
她的拒絕在意料之中,但蔣太太還是有點失望“真真啊,你如果願意跟行越在一起,阿姨一定疼你。”
怎麼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疼起來沒有隔閡。
蔣太太很久沒跟人說話了,絮絮叨叨的。
蔣行越把她氣壞了,兩人剛吵了一架,但她能生兒子的氣嗎母子離心,她有些後悔,覺得對兒子關心不夠。
她想成全他。
“這些年,阿姨待你不薄。”蔣太太說,“就算有些照顧不周的地方,可阿姨是無心的。”
說了很多,最終化為一句“真真,你就答應阿姨,跟行越試試吧”
蔣行越都三十三歲了啊他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也不找女朋友,難道要瘋過半輩子
“抱歉,阿姨。”白真真歉然地道。
再次被拒絕,蔣太太說不失落是假的,她勉強笑了笑,說道“那是阿姨打擾你了。你就當阿姨沒打過這個電話。彆往心裡去啊。”
“好的,阿姨。”白真真說,“您保重身體。”
海浪聲從不遠處傳來,伴隨著海鷗的聲音。
電話掛斷,白真真望著遠處碧藍的天際,偶爾有旅客的驚呼和歡笑聲傳來。
她不由得也笑了。
“我要試試刺激的。”她站起身,“誰帶我去”
唰的一下,幾個男孩子同時站起身,擁擠著衝過來“我我帶姐姐去”
快樂又充實的一天。
睡前,白真真例行給男人打電話“阿姨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蔣行越還在工作,他日常是忙到很晚,沉靜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說了什麼”
“讓我跟你處。”白真真簡潔總結。
“你怎麼想”男人說著話,有鍵盤敲擊聲傳來。
“你知道我怎麼想。”白真真無所謂說道。
“嗯。”蔣行越依然沉著,轉了話題,“想我沒有”
白真真笑起來,有點壞地問“你怎麼不問我乖不乖”
“你肯定很乖。”蔣行越說。
白真真立刻不笑了,說道“沒勁。”掛了電話。
躺在安靜的客房中,心裡也一片寧靜。
他是個敏銳到可怕的男人。四年前他就說過,她不會喜歡上任何人,所以他從來不約束她,隨便她約會異性。
他說得對。她的喜歡隻停留在表麵,就算當天玩得開心,可是回到家就忘了,還不如舅舅做的一盤菜,更讓她念念不忘。
夜深人靜,沉澱已久的蔣氏總裁,悄然更新了狀態。
我訂婚了。
沒有睡覺的網友們,全都炸了。
大佬跟誰訂婚了
是當年的金絲雀嗎
都幾年過去了,該追上了吧
難道不能是移情彆戀嗎大佬可沒有說是誰。
網上熱鬨,線下也不遑多讓。
“你跟誰訂婚了”蔣太太。
“滾”白佑嘉。
“小蔣啊,快撤掉。”董事會。
等白真真早上醒來,網上已經熱鬨得跟過年似的。
蔣行越又更新了第二條狀態,是一隻戴著戒指的手,配文我和她。
完了,我有一個不妙的猜測。
大佬是不是瘋了
這是單人單手照啊哪來的她
更多網友瘋狂艾特蔣氏,讓他們帶自家總裁去精神病院做個檢查。
白真真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到底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你怎麼又發瘋”
她知道他根本不是瘋子。
在一起了四年,她知道他精神狀態很穩定。如果不穩定了,那就是要搞事了。
“你不會要逼婚吧”她冷冷說,“不可能的。”
蔣行越的回答很清奇“你又不跟我結婚。還不許我做個夢”
“那你做。好好做。”白真真掛了電話。
“真真,你如果喜歡他,就跟他在一起吧。”
剛過了三十歲生日,孫溫就找了個機會,對她說道。
白真真雖然沒說,但這種事,瞞得過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瞞不過一年兩年。
孫溫之前裝不知道罷了。但隨著時間門過去,他閉著眼睛認了。
“舅舅,我沒想跟他在一起。”白真真瞅著他道。
孫溫沉著臉,說道“你不喜歡他”
不喜歡不喜歡怎麼會跟他糾纏這麼久。
“舅舅,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白真真小聲說。
孫溫哼了一聲,說道“你現在長大了,也該有點樣子,整天三不著兩的,像話不像話”
白真真三十歲了。
什麼意思呢孫溫已經不會對她溫柔了。
“舅舅,您管哥哥去吧。”白真真耍賴說,“他也沒結婚呢。”
孫溫聽到這話,就氣得頭疼,幾乎是一下暴躁起來“我管不了他你不知道嗎”
白佑嘉倒是有了喜歡的人,但跟人家黏黏糊糊的,一天天的不知道乾什麼。
孫溫打過,訓過,一點兒用沒有。
“你給我好好的”孫溫用力拄著拐杖,“彆以為我不會打你”
暴躁老舅。
白真真跟哥哥懷疑過,他可能更年期到了。
“嗯嗯,好。”她點點頭,“我跟他商量下。”
孫溫懷疑地看著她“你可彆敷衍我,我告訴你,白真真,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你永遠不回家”
“哪能呢”白真真便說,“我這是聽您的話。我在您這裡很沒信譽嗎”
孫溫這才不說了。
白真真的確是聽話的。有事,她往家裡說。有要求,她直接提。從來不會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