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你不要在那住了,帶著女兒立馬消失。”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許久,卻聽到一聲帶著哭泣的聲音道:“李思民,二十年了,你音信全無,你知道這二十年我是怎麼過的嗎?現在你突然打來電話就是要告訴我這個嗎?”
李思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雪梅,你要理智。”
“我不會再理智了,我告訴你李思民,你欠我們母女的,我要你全部還回來,一分不少地還給我!”
隨即,電話掛斷,李思民拿著電話久久沒有放下。
位於前排的男秘書扶了扶眼鏡,一言不發。
“幫我接通秦部長電話。”
秘書連忙從公文包裡拿出電話,隨即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李書記嗎?”
秘書趕緊把電話遞了過來,李思民伸手接過放在耳邊,隨即深深歎口氣道:“秦部長,我累了……”
這句話聽在秦鐘偉的耳朵裡,立刻讓他明白,自己這次真的有希望了。
身為省委組織部部長的秦鐘偉即使有秦老爺子的助力,但麵對李思民這名強大的政治對手,也依然顯得力不從心。
他有秦老爺子,李思民有趙老頭,一個是組織部長,一個是政法委書記,究竟誰能再上一個台階,如果沒有這句話,依然是勝負難分。
“哈哈,老李啊,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嗬嗬,我隻是想找你敘敘舊,沒彆的意思。”
“好哇,那咱就去外邊吧。”
李思民點點頭:“你發位置,我馬上過去。”
“行,就這樣。”
對方掛斷了電話。
隻過了五分鐘,位置信息發到了秘書的手機上。
一個小時後,奧迪車直接在舊城區的一家麵館門前停下,李思民抬頭看了看這家二十年都沒換過招牌的老麵館。
踏入這家麵館,在靠窗的位置,秦鐘偉,秦淑雅的父親,終於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麵目。
他年近五十,一身深藍色中山裝,一頭黑色短發下,中正的額頭略有幾道皺紋,濃濃的眉毛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坐在那裡不怒自威,使很多前來吃飯的食客都避而遠之。
兩人一見麵,隻是抬手打了聲招呼,秘書連忙走上櫃台,給二人沏茶。
“怎麼?你還是喜歡這家的撈麵條?”
秦鐘偉點點頭:“二十年了,這裡的味道我是一輩子也忘不了啊。”
李思民睹景思情,歎息道:“是啊,二十年了,時間真是過得飛快,轉眼間我們竟然都老成這樣了,哈哈。”
說著一陣自嘲地苦笑:“不過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我是不行了,今年都五十八了,再有兩年也該退休享清福了。”
秦鐘偉伸出手拍了拍李思民的手背,道:“我們可是忘年之交,想到年就在這裡,你一個副處級乾部我一個正科級科員,咱倆那可是形影不離啊,這家麵館還是你帶我來的吧?”
“不提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這時二人的心中同時想起佛經中的一句話:【萬般皆苦,唯有自渡。】
秦鐘偉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誒,最近聽說你那公子給你鬨了個笑話,影響很大,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啦?”
“嗬嗬……”李思民笑著指著秦鐘偉:“鐘偉啊鐘偉,我都舉手投降了,你還在這跟我裝糊塗,不愧是秦老爺子的得意公子啊,真有你的。”
秦鐘偉連忙舉手道:“我向黨保證,這事我是聽彆人說的,我可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嗎?”李思民可不信他說的話,淡淡道:“但你那寶貝女兒可是清楚地很,我不相信那視頻你沒看!”
秦鐘偉點頭承認:“視頻我是看了,也是淑雅把白哲那小子叫走的,但我是真不知情啊。”
李思民看著秦鐘偉苦笑道:“算啦,這些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出這檔子事,起碼也避免了一場災難。這次我輸地心服口服,輸給你秦鐘偉,我不虧。”
秦鐘偉喝了一口水,道:“其實說句心裡話,我是很為你感到惋惜,如果不是節外生枝,省委書記的位置就是你的,但天有不測風雲,誰也不敢保證不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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