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父親的犧牲,白哲從來都沒指望有一天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向來都是被救的人去尋找救命恩人圖報恩,如果對這件事白哲太上心的話,難免會給人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所以麵對秦淑雅的話,白哲隻是淡淡笑了笑道:“父親的死雖然一直是我成長中最難過的一件事情,不過他的職業使命也注定了會出現很多類似的情況,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的父親把生命獻給了救民於水火的偉大使命,我作為一名長在新社會生在紅旗下的新一代接班人,更應該秉承父親的遺誌,繼續承擔起更艱巨的使命,去將這份為人民赴湯蹈火的拳拳赤子之心發揚光大,而不應該為了一己私利去玷汙他當初用生命換來的榮譽。”
聽著白哲的話,袁富春和秦鐘偉互相看了一眼,在袁富春的眼裡,分明含著一種激動的心情。
【秦鐘偉啊秦鐘偉,這次你可是撿到寶了,他能有這份覺悟,而且還能說出來,還怕這小子將來沒有前程嗎?莫說有你的幫助,就算沒有你,這小子的未來也是不可估量的。】
看著白哲說話,秦淑雅眼中現出一種深深的自豪感。
【白哲,就衝你這些話,我秦淑雅就算放棄所有,也要不惜一切地去做你的賢內助,絕不能辜負今生的這份緣分。】
秦太太看到女兒眼底的光,順手拉起秦淑雅的手,輕輕用手放在手心中拍了拍。
【女兒啊,你的選擇是對的,媽媽支持你。】
袁富春端起酒道:“來,我們為白哲的這份心,共同乾一杯。”
“好。”秦鐘偉也連忙端起酒杯。
“謝謝袁伯伯和秦叔叔,謝謝秦阿姨和淑雅的款待,來,乾。”
五個人一起舉杯,兩位女士隻是淺嘗了一口,而三名男人皆喝了個底朝天。
趁著秦淑雅倒酒,眾人吃菜的工夫,袁富春隨口問道:“丫頭啊,你這是去哪買的酒,帶著點淡淡的藥味度數也不高,味道不錯呀。”
說起這個,秦淑雅笑著看了秦鐘偉一眼,開口道:“袁伯伯您有所不知,這酒啊,正是目前天海集團和江河酒業聯合出品的酒,屬於新品,還正在研發階段,市麵上很難買到的。”
“哦?”袁富春詫異道:“就是那個做醬油的天海集團?”
秦淑雅對白哲竊竊一笑,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天海集團。”
白哲抿了抿嘴,也不說話,隻管低頭吃菜。
秦淑雅繼續道:“說起這個,裡麵還有白哲一個小故事呢。”
“嗯,說來聽聽。”袁富春叨著花生米,隨口道。
“當初是江河酒業存在資金隱患,又趕上了廠房到期,隨時都麵臨著倒閉危機,還是白哲為了救活這家企業,和天海集團牽線注入大量資金,才挽救了這家民營企業,現在呀,準備搬到白哲所在的麗水鎮工業區呢。”
“嗬!”袁富春放下筷子,饒有興趣看向白哲道:“想不到啊,白哲還有這能耐呢?”
“那是。”秦淑雅不無驕傲地回答道。
袁富春收回目光暗暗點頭。
隨即看向秦鐘偉道:“鐘偉呀,如今省政府的工作重點,還是要放在搞活經濟上麵,白哲彆看是名基層鄉鎮乾部,光這一點就值得好好表揚嘛。”
秦鐘偉笑著道:“袁書記,您不愧是我們的好領導啊,吃個家宴都不忘搞活經濟,哈哈,不過您還真彆說,我這有份稿子,想讓您看一下。”
說完,秦鐘偉從懷裡掏出一份折疊好的稿件,將之展開遞到了袁富春的麵前。
這份稿件,正是錢書忠傳真給秦鐘偉的傳真件,秦鐘偉更是有心地隻把兩份策論揣在了懷裡,上麵有省委黨校機密字樣的水印,卻唯獨找不到署名。
看見遞過來的稿件,袁富春連忙擦擦手,側過身去,將稿件拿出很遠仔細端詳。
秦鐘偉連忙對秦淑雅道:“淑雅,快去給你伯伯拿個老花鏡來。”
“好,我這就去。”秦淑雅起身跑到書房,拿來一副黑框老花鏡,隨即袁富春接過來戴了上去,瞬間字跡清晰地展現在自己眼前。
一家人都停下筷子默默地看著袁富春。
隻見他很仔細地一字一句地看著,其中還時常反過來再看一眼,一邊看著嘴裡一邊念叨:“好哇,寫的好!”
直到看到末尾,心中所帶來的震撼更是無以複加。
最後,隻見他默默摘下眼鏡,抬頭問秦鐘偉:“鐘偉,這是誰寫的?”
秦鐘偉笑著賣了個關子:“袁書記,要不您先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