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一輛警車停在了卡宴旁邊。
隨即幾名民警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卡宴。
“你好,我們接到報案,剛才這裡是不是發生一起強奸案。”
曹傑趕緊下車,對辦案民警道:“同誌,你們搞錯了,是我這個妹妹被郭豔君欺負了,我正在安慰她。”
兩個民警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隔著曹傑對唐嫣然問道:“這位女士,請問是你報的案嗎?”
本以為唐嫣然會矢口否認,卻不料唐嫣然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曹傑頓時慌了,連忙解釋道:“警察同誌,請你搞清楚,是郭豔君乾的,不是我。”
兩名乾警二話不說,直接架住了曹傑:“走吧,請隨我們去協助調查。”
“不是他。”唐嫣然披著曹傑的衣服從車上下來,捋了捋額上的頭發正視警察道:“不是他,是郭豔君。”
郭豔君的大名,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既然是有人報案,隻要拿到證據,一切才好辦。
“這位女士,那麻煩你隨我們去一趟局裡,方便做一下筆錄。”
“好,我隨你們去。”
唐嫣然道。
接著兩位乾警看向曹傑。
曹傑擠出笑臉道:“我,我就不去了吧……”
警察一歪頭:“走吧,也好有個照應。”
“那,那好吧。”
曹傑無奈,隻好鎖了車子,跟著坐上了警車。
……
在他們不遠處,一輛g8裡麵,白哲就坐在袁明的旁邊。
“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點?”袁明有些忐忑地望著白哲。
白哲笑著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狠不狠,看大腿。”
誰料袁明竟然聽懂了,點點頭道:“的確,估計這次郭豔君要完蛋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恐怕不單單是他自己,連他老爹這個常務副省長的職位,都玄了。”
說著疑惑地看向白哲問道:“你怎麼就知道郭豔君有性虐待傾向的?”
白哲一笑道:“這個不難理解,一個人越是隱忍到了極致,就會產生心理扭曲,總要找個宣泄的出口才行。年輕人嘛,這一點你學法律的,應該比我清楚。”
袁明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不錯,大多典型案例,都是人在極端情緒下所造成的後果,這一點來說,從西方國家以‘人性本惡’為出發點就不難看出,你的邏輯推理能力很強。”
“哪裡,你太抬舉我了,我哪懂什麼邏輯推理,隻不過是靠直覺行事罷了。”
“不。”袁明認真地看著白哲道:“在郭豔君這件事上,你利用了法學裡麵的一個專業術語,叫做‘二難推理’。”
白哲饒有興趣地問道:“哦?什麼叫做二難推理?”
“二難推理就是你給了郭豔君兩個選擇,但無論郭豔君怎麼做,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進退兩難,所以叫做二難推理。”
白哲歎了一口氣對袁明道:“看來什麼事都逃不出你這位法學研究生的眼啊,你說的沒錯,這次事件從他盯上我就已經跳進了這個圈套,沒辦法,不會做就不會死,怪不得彆人。”
白哲不喜歡趕儘殺絕,但如果威脅到自己的人身安全時,他也不會介意斬草除根。
從西餐廳的三十萬餐費,到工地上讓他狼狽逃走,留給郭豔君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要麼,老老實實回去寫份檢查,從今以後夾著尾巴做人。
要麼,回去後重整旗鼓,改日再戰。
但催促他寫檢查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郭豔君沒能沉住氣,而是選擇把怒火發泄在了剛剛投靠自己的唐大美女身上,以唐嫣然嬌蠻公主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見過一個徹底被激怒的男人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白哲賭贏了,他們最終都沒能逃過白哲對人性的掌握。
說是他咎由自取也不為過。
不難想象,等待他的將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包吃包住包衣裝包工作,四重大禮純獄風豪華套餐。
另外,無論郭振濤有沒有汙點,這起案件一旦深入調查,單單一輛近百萬的路虎都夠他跟檢察機關好好解釋了。
黨風廉政建設,彆以為隻是表麵文章,很有可能因這起強奸案而掀起江北省的第一場反貪風暴。
作為受害者,唐嫣然花的四十萬餐費絕對值!
今晚,將是一個令許多人都難以入眠的不眠之夜,一場關於勢力大洗牌的帷幕已經悄然被白哲親手拉開。
站在風暴的中心,白哲卻是無事一身輕。
今晚,指定是要睡個安穩覺了。
秦淑雅的家教很嚴,但是秦鐘偉明知她和白哲在一起,自然也能放心。
不過電話不斷是肯定的。
因為這件事,他也被白哲拉進了風暴中心。
“這件事,你不必向我請示,應該先給李書記打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