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還沒喝完,白哲就聽到了敲門聲。
“進來吧,門沒鎖。”
這時薑倩也發現了虛掩的房門,隨即推門而入。
白哲回頭對站在門口的薑倩笑了笑。
“快過來,傻站著乾嘛?”
薑倩望著白哲,眼中頓時就有些濕潤。
“白哲,我……”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束腰低領西服,胸前係著白色絲巾,下身穿著一件酒紅色一步裙。整個人站在那裡顯得亭亭玉立且又孤獨而脆弱。
白哲起身走過去,伸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這一下讓薑倩瞬間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眼中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滴了下來。
“什麼也彆說了,來,我給你調個雞尾酒怎麼樣?”
白哲就像大哥哥一般,拉著薑倩,讓她在自己麵前坐下,隨即轉身來到酒櫃前,親手為她調製了一杯龍舌蘭炸彈。
“嘭!”
白哲熟練地將酒杯頓在了薑倩的麵前,頓時下麵的氣泡急速往上飛升。
薑倩知道,這是一種非常常見的喝法,其實說簡單點就是用雪碧和酒2:1的比例兌在一起,在頓一下的瞬間速飲,就能使人快樂不少。
酒吧中經常稱之為快樂炸彈。
不難看出,這是白哲特意為自己做了一番功課的。
看到白哲帥氣地衝自己微笑的模樣,薑倩頓時破涕為笑,在白哲注視的目光中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果然,喝下一口,濃烈的酒精味道使得自己感到忘卻了憂愁。
“白哲,你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
薑倩放下酒杯,看著白哲又為自己兌上了一杯。
“我知道。”
把杯子推到她麵前後,白哲又道:“但我隻能告訴你,我也無能為力。”
薑倩默默地點了點頭,學著白哲的樣子,手捂在杯口猛地頓了一下,隨即又是一口喝乾。
她把酒噙在口中,任憑嗆鼻濃烈的酒味充斥在鼻腔,最後在舌尖完全被酒麻痹以後,才皺著眉頭咽下這口酒。
咽下的瞬間,薑倩發覺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抬手捂著鼻子,白哲順勢拿出紙巾遞了過來。
“給,擦掉你的淚。”
薑倩接過來,擦了擦眼角又擦一下嘴角,隨即抬手主動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純的龍舌蘭。
純的龍舌蘭酒隻能小口品嘗,不能一口喝下,否則她會當場喝醉。
白哲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沒有阻攔。
薑倩端起酒翕了翕鼻子對白哲哭中帶笑地說道:“敬我們的友誼!”
“不!”
白哲抬手的瞬間,薑倩已經一仰脖子,再次一口喝下。
越發濃烈的酒精,使得薑倩有些坐不穩,然而她還是強忍著口腔中帶來的酒精衝撞,蹙眉將所有酒全部咽下。
白哲無力地看著薑倩的樣子,小聲道:“你何必呢。”
聽到這句話,薑倩一股莫名的委屈陡然湧上心頭,直接趴在了白哲的肩頭啜泣起來。
嚶嚶的哭泣聲使得白哲緊咬牙關,他知道,在法律麵前,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白哲,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白哲撫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的爸爸竟然是壞人。”
“是啊,我也沒想到。”
“他貪了那麼多錢,還想讓我幫他。我,我怎麼幫?難道要我在電視台大喊,我的爸爸是個毒販,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嗎?”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真的。”
白哲內心很驚訝,她竟然什麼都知道了,看來作為一名主持人,她是知道無風不起浪這句諺語的。
薑文濤不可能在女兒麵前承認太多,這一切都是她的判斷。
但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是很靈敏的,甚至她知道隻有白哲清楚父親的一切。
因為那天晚上,自己沒能將白哲叫到家裡來,父親竟然急地打了她一巴掌。
長這麼大,這是父親第一次發那麼大的火,當時薑倩直接被嚇傻了。
“你說的是真的?”
薑倩抬起淚眼看著白哲,她似乎很在意白哲對自己的評價。
白哲堅定地點點頭,伸手替她擦去淚水道:“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做好自己該做的,繼續當一名主持人,這就是對你父親最好的交代。”
薑倩搖搖頭:“不,你是故意哄我開心,這我知道,可是我的父親若是被帶走,我還怎麼有臉繼續在市台工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