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曹旺德的奉勸,當著眾人的麵,曹夫人也隻能尷尬地笑了兩聲,起身道:“袁明啊,你坐這裡。”
袁明卻站著沒有打算坐下去,趕緊上前按下曹母道:“阿姨您千萬彆起來,我跟曹傑隨便坐就可以了,這位置我可不敢坐。”
隨即曹旺德站了起來,對曹傑道:“袁明啊,難得你能來一次家裡,一定彆客氣。”
“放心吧曹叔叔。”
隨即就拉著曹傑坐在了末位。
從始至終,申慶新都沒機會說話,心裡很不爽。
再怎麼說,不管商界政界,自己在這個屋子裡也是領軍人物,他們老兩口起碼要聽從自己的意見給袁明足夠麵子的。
於是當即站起來對袁明道:“袁明啊,你來坐叔叔這裡。”
今天給申慶新安排的職務是主婚人,他會作為男方代表坐在副駕駛一直到女方的家裡,再接上女方主婚人,也就是省委裡麵的大領導。
這種場麵,毫無疑問,是個靠近上級領導絕佳的機會,所以現在申慶新最重要的是要先和袁明搞好關係,才能有更多話題跟領導聊天。
不過,他這個舉動看在一些明眼人的眼裡,屬實有些太做作了。
你再怎麼巴結上級,也不能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給主家難堪,讓主家下不來台啊。
但袁明作為晚輩,肯定不願去配合申慶新上演這場醜劇,隻能客氣地連連道:“哎呀申書記您太客氣了,這裡您才是主婚人,我怎麼敢坐呢?”
乘勢申慶新的目的也達到了,於是指著已經坐下來的袁明笑著對曹旺德道:“看看,袁明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可比我家那小子強太多了。”
“那好吧,叔叔我就勉為其難,不再客氣了。”
曹旺德尷尬地笑笑【你誇人家袁明跟我有個毛關係,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老曹哇,這次不知伴郎都有誰?”
申慶新看了看袁明胸前被曹傑彆上的大紅花,於是扭頭對曹旺德問道。
曹旺德沉吟了一下道:“哎呀,這個我還真沒過問,都是曹傑自己湊的小夥伴。”
申慶新故作生氣道:“你看,這我就得好好批評批評了,伴郎這麼重要的嘉賓,你怎麼能不過問呢?”
曹傑起身笑著插嘴道:“申叔叔,您就放心吧,我選的伴郎,都是個頂個的青年才俊。”
申慶新扭頭對曹傑哈哈一笑,誇讚起曹傑:“嗬,口氣這麼大,你跟叔叔說說,都是有誰啊?”
他問的實在不能再明顯了,說白了還是準備聽到申濤的名字。
可惜曹傑要讓他失望了,壓根就沒考慮讓申濤當伴郎。
“有袁明,有郭大春,有白哲,有……”
“不,你等等。”申慶新一臉疑惑:“這郭大春和白哲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說著還把疑惑的眼神看向袁明,企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可仍然一無所獲。
曹傑一愣道:“他們,都是我在黨校的同學啊。”
隨即,就看到白哲從外邊走進來,曹傑如獲救星般趕緊上前拉住了白哲。
“哲哥你來了,快,我給你介紹一下。”
白哲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和申慶新來了個目光對碰。
“申書記,這就是白哲,我好哥們!”
“哲哥,這位是靈舟市委書記,申書記,也是今天我們的主婚人。”
“呃……”
白哲笑著看向申慶新,想來就是申濤的老爹了。
隻見他在心中說了一句【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一瞬間,笑容僵在了臉上。
申慶新動了動身子,卻根本沒看白哲一眼,扭頭對曹旺德道:“老曹啊,要不我就不當這個主婚人了,還有事,這就先撤了。”
說完,直接站起身,這就準備抬腳走人。
作為主婚人,說走就走,這笑話可就開的有點大了。
但在申慶新的心裡,主家都在跟自己開玩笑了,那繼續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大就大吧,這件事本身玩笑開的就不小。
申慶新能爬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不是彆的,正是曲意逢迎。
本來自己兒子當不當這個伴郎都無所謂,如果不是看在今天要和省委領導一起吃飯的份上,請他都不一定願意來。
可是在早上還跟兒子交代了,要來的早點,曹家肯定要請你當伴郎呢,順便穿的正式一點,也好在省委麵前長長臉。
可是看看他們找的都是些什麼人?不是鎮長就是小小副科,這讓身為市委書記親兒子的申濤跟他們混在一起,這算怎麼回事嘛。
長臉?長個猴子臉!
最氣人的是,主家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出,這不是故意鬨自己的笑話嗎?
今天這臉丟大了!
“申書記,申書記,您不能走啊。”
“就是啊申書記,您這一走,這婚禮還怎麼辦啊?”
麵對老兩口的拉扯,申慶新回過頭來冷聲道:“你們覺得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你們今天實在是太過份了!”
說完,就甩開袖子,身邊的秘書隨從們也紛紛起身,為申慶新挪開了道路。
不難想象,隻要他一走,這屋子裡就得人去樓空。
“哲哥,這……”
曹傑對白哲投來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