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如果白哲開門見山地敢動問一名常務副省長,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黨性問題,對方甚至有權直接將李力的職務給一筆抹去。可想而知,作為一名鎮長的白哲,更是會直接化為齏粉。
第三,也存在打草驚蛇的可能,萬一即沒有抓到證據,又讓郭江濤提起戒心,那麼他有足夠的時間消毀所有對他不利的指證。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能對常務副省長發起追查的。
這也是唐明偉生前最頭痛的問題。
但白哲明白,就算唐明偉不死,這件事情也遲早要到自己頭上。
不為彆的,單單就算是一句承諾,白哲也要硬著頭皮,把他從黨政隊伍中揪出來。
白哲摸了摸口袋裡的優盤,他知道,這是自己絕地反擊的唯一希望。
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不難看出,這是郭豔君親手拍的照片。
單單是這張照片,就足以讓身在牢中的郭豔君罪加一等。
可是再仔細一想,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郭江濤在幕後主使,那麼不難預料,他已經是拿出了多大的決心,不惜犧牲兒子的牢獄生涯,也要一雪前恥。
此人的內心陰暗至此,讓白哲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你打算怎麼把郭豔君約出來。”
李力問道,這是刑警們辦案的一貫手法,為了儘量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負麵影響,都會事先和事主約好見麵地點。
白哲吐出三個字:“打電話。”
李力一笑:“我知道,我是問你,打算以什麼理由約他出來。”
這是必須提前想好的借口,如果電話打去,人家不願意出來,兩個人也隻能乾瞪眼。
白哲輕聲道:“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聽到白哲這樣說,李力也不再多說什麼,隻管一直將車開到了省委大院門前。
停下車子,白哲拿出自己的手機,直接撥通了郭豔君的電話。
這是他能聯係到郭江濤的唯一途徑,如果讓李力打,也不是不可以,但對方看到電話可以選擇不接,那說什麼都是白搭。
白哲的號碼起碼是陌生號碼,這樣一來起碼避免了打草驚蛇的可能。
在寂靜的夜裡,電話那頭的盲音特彆清晰,李力數了一下,一共是響了五聲,對方才接起電話。
正常領導接電話都是三聲,如果是五聲,必定在擔憂什麼。
“喂?”
那邊傳來郭江濤低沉的聲音。
白哲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道:“郭省長,我是白哲,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是想跟您聊聊關於郭豔君的刑期。”
白哲說完,對方卻是一陣沉默。
許久才回了一句:“就在電話裡說吧。”
白哲一笑道:“我手上有一張優盤,想親手交給您。”
“你在哪裡?”
白哲看了一眼外麵道:“省委大院門前。”
郭江濤深吸了一口氣道:“大院對麵的巷子裡有一家行天涯網吧,你去那裡等著我。”
“好,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白哲笑看向李力:“走吧,把我送到那裡,你找個地方避一避。”
李力驚訝地看著白哲:“行啊你,這麼簡單就被你搞定了。”
白哲靠在椅背上抱胸道:“那當然,我一句話,神鬼莫敢不從!”
果然車子拐進胡同沒多遠,就看到了一家網吧,在午夜的天空下閃爍著霓虹燈,特彆顯眼。
車子停下,白哲打開車門下來,隨即車子一冒煙,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白哲抬頭看看招牌,抬腳走了進去。
此時網吧裡人不少,正在吆五喝六地打著cs,氣氛十分熱烈。
“幫我開兩台機子。”
白哲來到櫃台前,率先將一張十元錢和身份證推到了吧員的麵前。
“通宵還是臨時?”
“通宵。”白哲很乾脆地回答道。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十點以後通宵五元,臨時的話一個小時兩元,白哲嫌麻煩,直接選擇了通宵。
吧員是一名梳著臟辮的小姑娘,看了一眼白哲便低頭在本上記錄下來,然後收了錢交回身份證和一張紙條道:“二樓,105和106。”
“謝了。”拿著身份證和紙條,白哲轉身上樓。
對於這些穿著正裝的中年大叔,小姑娘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想不到有錢人也愛來網吧,真是稀奇。”
白哲對於她的小聲碎碎念沒有理會,徑直上了樓梯。
二樓相比一樓會安靜許多,頭頂放著一曲《老人與海》,而放眼整個二樓五十多台機子,隻有稀稀落落十幾個人,要麼在玩紅警,要麼在玩叫《流星蝴蝶劍》的武俠動作遊戲。
當然,這時也少不了幾個在看小電影的,看見白哲上來,不自覺地往上坐了坐,繼續摸著下巴,欣賞著電腦屏幕上火熱的動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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