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邊的唐怡然始終一言不發,小口吃著食物,但在她心裡很清楚,白哲的意圖,就是想要套取他保險櫃的密碼。
【白哲,不可急攻,小心有詐。】
對於唐怡然心裡的提醒,白哲仍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杜景升。
唐怡然並不知道自己會讀心術,隻以為白哲是靠察言觀色想要儘快從杜景升的臉上找到答案。
如果是這樣,的確有些急功近利,很難分辨杜景升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並且他也不會傻到帶自己去開保險櫃。
但白哲知道,如果單靠察言觀色從眼神上分辨是非,就算杜景升讓自己跟著去,都不一定能有機會搜集資料。
聽到白哲表示願意收下自己的饋贈,杜景升心底頓時就放鬆了警惕。
但當他聽到白哲提到保險櫃時,心裡一吃驚;【他怎麼會想到把卡放進我保險櫃的?我保險櫃裡除了我自己的卡還有一些集團保密賬目,怎麼能放其它東西,幾百萬米金而已,還不配。】
看到杜景升一臉猶豫,白哲追問道:“怎麼杜總,您的保險櫃不方便嗎?”
杜景升哈哈一笑:“白先生實在是太小心了,一張卡而已,你還是直接帶走最合適。”
【我保險櫃的密碼是我情人的生日830918一般不放廉價物品,怎麼可能給你用?你到底怎麼想的?】
聽到這裡,白哲當即爽快答應下來:“好,那我就不給杜總添麻煩了,這份情我收下便是。”
唐怡然適時地舉杯道:“來,為你倆成功合作,乾杯……”
說完,三人都很開心地喝下了杯中的紅酒。
想不到,前期套取信息竟然這麼順利,白哲為自己的英明神武狠狠自豪了一把。
現在是受袁偉的委托來辦事,當然收下這筆錢後,白哲會原封不動地轉交給他,說起來都是自己立下的功勞。
到時候獎勵多少他隨便,反正現在白哲是不會把這二百萬米金放在眼裡的。
想想連唐氏集團都是自己的,還能在乎這一千多萬的小錢嗎?
喝了酒,杜景升心裡一陣嗤笑:【眼前的白哲也不是堅不可摧啊,看他那副洋洋自得的嘴臉,這不就拿下了嗎?】
“今後啊,我這好項目多的是,我聽說你不是在拉投資嗎?回頭你遞個資料上來,我來給你當資方,怎麼樣?”
現在的杜景升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白哲剛答應收錢,立刻又為他拋出一個魚鉤。
“行啊杜總,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白哲表現地欣喜異常,杜景升根本看不出破綻。
這些假大空的話,也就是客套話,最後要不要遞交那也是自己說了算。
隻要能先穩住他,讓白哲說什麼他都願意。彆說項目了,就是許個金山銀山也不在話下。
很快菜上齊,杜景升開始得意地為二人介紹每一道菜的來曆和精挑細選的原材料。
飯菜再好,白哲此時已經心不在焉,隻想著儘快吃完飯到他辦公室坐坐。
跟著杜景升走進他的辦公室,頓時就讓白哲感覺走進了一家考古展廳。
一進門就看到一張巨大的博古架上擺放的各種文物和玉器,滿滿當當琳琅滿目。
杜景升洋洋得意地指著一件瓷器道:“你看看這個,叫彩色祥雲翡翠蓮花觀音雕,是我從澳門拍賣會上花了兩千萬得來的,怎麼樣?你再看看其它物件,都是行情價不低於二百萬的藝術品。”
白哲抬起頭,旋轉著看看四周,牆上兩幅圖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
其中一幅是李可染的萬山紅遍圖,被掛在客座沙發的上麵。
而在老板椅背麵的牆上是一張巨幅的彩墨黃山圖,下麵的署名寫著劉海粟親筆著作。
白哲走到辦公桌裡麵,仰視著這張圖嘴裡嘖嘖稱奇。
“嘖嘖,杜總,好魄力啊,你這辦公室是不是把市博物館給搬來了,光是這幅圖就不簡單吧?”
就連唐怡然也被博古架上的精美玉器吸引地挪不開步。
杜景升笑吟吟地走過去,和白哲並排站在圖下道:“你果然很有眼光,這幅圖是我諾乾年前在佳士得拍賣會上拍到的,同樣價值兩千萬!”
白哲回頭看看杜景升,沉吟道:“劉海粟的藝術造詣在近現代藝術家中,可謂出類拔萃貢獻不菲,尤其他的國畫和油畫,堪稱登峰造極無人可比,絕對具有很高的藝術收藏價值。杜總能得到這樣一份墨寶,絕非易事,真是有心了。”
其實白哲哪裡懂字畫,無非是借著杜景升的心中所想,照貓畫虎一番花式馬屁頓時把杜景升說的心花怒放。
“哦?想不到白先生對文物字畫也有研究,可真是難得啊,哈哈……”
白哲也不再看畫,轉身對杜景升深深一拜道:“杜總您真是過獎了,我的這點閱曆在您眼裡不值一提,今天能被杜總請來觀摩大師真跡,我是倍感榮幸啊。”
彎腰的瞬間,白哲看向辦公桌下麵在他左腳的下方,果然有個微微隆起的石磚。想來這就是他心裡所說的暗門機關,眼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