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這些消息,然後呢她隻是永寧侯府一個喪母的姑娘,手中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做些什麼
鄭衡目光倏地變得暗沉,第一次清晰認識到自己的弱小。她曾掌著大宣王朝,可以調動天下十道的官員與軍隊,但現在,她隻能使喚兩三個後宅的婢女。
越是掌握過強大的力量,便越能感受到弱小的存在。
“哀家,又要重新開始了”鄭衡默默想道,再次看了看那些青苔小草,然後決然轉身離開。
當年她孑然一人,且年幼懵懂,最後還能站在皇朝的頂端。如今的一切,已比她當年好太多了,不過是重走一次艱辛路而已,何愁做不到
這一生,隻會比前一世更加容易。
不過在踏上這條艱辛路之前,她得先辦妥暗衛這個消息,先找到季庸再說
她緊抿著唇,麵色平靜地對章媽媽說道“我們回千輝樓。”
她說罷,尚未等章媽媽有什麼反應,就拐出巷子往回走,直把那幾個跟著她的人當作無形。
那幾個人,跟也不是停也不是,乾脆死豬不怕開水燙,也當沒有事情發生那樣。反正大姑娘已經發現了他們,他們也收了大姑娘的錢,彼此心知肚明。
章媽媽愣了愣,不明白鄭衡為何要回千輝樓。她們剛才千輝樓出來啊,姑娘到底在做什麼
方才,姑娘讓盈真去探聽流民的情況,後來姑娘又在這個巷子發呆,現在姑娘還要回千輝樓,這樣太怪異了莫不是姑娘被魘住了
可是,光天白日,有什麼能魘住姑娘
章媽媽胡亂想著,盈真倒不覺得有什麼。以往,姑娘就是沉悶的性子,她作為貼身丫鬟也猜不透姑娘到底在想什麼。
現在,姑娘的眼神雖然可怕,但性子還和以前差不多,她依然猜不透姑娘想做什麼,便乾脆不猜了,隻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做便好。
這時,鄭衡回頭看了章媽媽一眼,淡淡說道“章媽媽,我適才在千輝樓看見了適哥兒的學兄,忘記打招呼了。”
這話語,雖然聽起來是在解釋,但滿是不容置喙的堅定,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威壓。這不是獨獨針對章媽媽而發的威壓,而是久居上位,不怒而威罷了。
章媽媽頓時僵了僵,在那麼一瞬間,她竟感覺姑娘比老夫人還要可怕。然而當她定神看過去時,所見到的仍是往日那個熟悉的姑娘。
或許,是她看錯了吧姑娘又什麼好怕的,老夫人讓自己跟著姑娘,不就是怕姑娘太善太小嗎
如此一來,章媽媽便默然跟在鄭衡身後,繼續往千輝樓走去。
且說,在千輝樓四樓中品茗的裴定,目光一直看著巷口的位置。鄭衡的身形剛出現,他就已經注意到了。
他放下了茶杯,淡淡吩咐道“既醉,你且去,將我的話語告訴鄭姑娘。”
那名立於他身後的屬下點了點頭,回道“五少,屬下知道了。”
既醉立刻轉身,正想下樓,便聽到裴定吩咐道“慢著,且等等。”
裴定看到鄭衡竟然往回走,而且,還是往千輝樓而來。她剛剛才離開千輝樓,回來做什麼嗎
裴定怎麼都想不到,他所注意到的鄭姑娘,隨即竟出現在四樓,還緩緩朝他走來
實在不好意思,過年各種親戚來,太忙了,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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