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鄭衡今日就到京兆了,心想自己也沒有什麼事做,便來觀止樓歇息歇息。
他給既醉的說話是觀止樓比太始樓人少,正好清靜清靜。
既醉自是恭敬點頭應是,也裝作沒有看到主子頻繁看著窗外。
永寧伯鄭旻的府邸就在升明大街,鄭姑娘回府,就一定會經過觀止樓下作為一個得信得用的屬下,既醉是絕對不會將這話說出口的。
像“鄭姑娘要到申時才到,主子你來得太早了”這些話,既醉當然也不會說。
沒多久,裴定的身形動了動,頭往窗外靠近了些,眼神一瞬不動地盯著某個地方。
他看見了一輛熟悉的馬車,他曾在禹東學宮門外見過的鄭府的馬車。
馬車的左側,是一個精瘦的管事,他周圍跟著一些護院,並沒有看到有丫鬟。
突然,裴定眼神一變他看到了那些護院帶著傷,這是怎麼回事
異之不是去流雲渡接應鄭姑娘的嗎這些護院怎麼會受傷那麼鄭姑娘呢鄭姑娘可有事
想到這裡,裴定忽而有些心急,下令道“既醉,傳訊”
他很想知道鄭姑娘是否安然無恙,馬車裡麵的,是不是完好的鄭姑娘會不會出現了甘棠雅集一樣的事
聽到裴定的吩咐,既醉立刻便下樓了,在馬車即將靠近觀止樓的時候,他嘬唇發出了幾聲急促的聲響。
這聲響似是鳥鳴,又似是呼喚,夾雜在京兆街頭的響聲,幾不可辨。
鄭衡馬車中的盈知、盈足眉頭,不由得側耳傾聽,隨後盈知向鄭衡低低秉道“姑娘,裴家五少爺在附近,想知姑娘是否安好”
盈知神色猶豫,這些話語,她並不確定是否應說。
可是鄭衡並沒有想應不應該的問題,她隻是在想裴定不知她是否安好,這麼說,他並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事
想了想,鄭衡便撩開了車簾子,探頭往外看去,卻隻見到不斷經過的百姓。
下意識地,鄭衡抬頭一看,便與裴定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裴定坐在二樓,頭微探出來,目光往下看,似是看到了她,立刻露出了笑容。
鄭衡也笑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切都好,也感激裴定托陶殊前來。
如此,一人在樓上,一人在馬車中,彼此相視而笑。
旁人見了,隻覺得怪異非常,而這兩個人卻渾然不覺。
樓中的裴定,見此便輕輕籲了口氣。她沒事,看起來很好,那麼那些護院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如此想著,目光一直追隨著鄭府的馬車,見到它緩緩駛過觀止樓,離得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裴定收回了眼光,然後離開了觀止樓,心裡想道得問問異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馬車中的鄭衡早已放下了車簾子,心情很平靜。她想的,也不是剛才裴定的笑,而是另外的事。
馬車停了下來,她的心更加平靜了。京兆的鄭府,已經到了。她即將見到繼母賀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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